第(3/3)頁 盧子維冷笑道。 那金沙幫每年上繳的“供奉”,又不是只交給自家兄長,以及四房。 分錢的時候,各家都很積極。 禍事臨頭,卻又想要趕緊撇干凈。 “一幫膽小如鼠之人!皇儲年不過十五,要根基無根基,要能力沒能力!” “無非是殺了幾個人,就把他們給震住了!” “也不想想,那位殿下之所以能夠登臨大統,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盧子維并不清楚內情,只當是十皇子靠著克死父兄,才得以繼位。 “道長,并非是我心存不敬,非議皇儲。” “可一個囚于冷宮數十年的皇子,自小沒有學過治國之策,也不懂施以仁德之政,方能收復民心的治國之道!” “反而一昧濫殺!殘暴不仁!繼續這樣下去,大周的氣數還能撐得住幾年!” “前朝大肅的教訓,可還歷歷在目呢!” 這位胸有抱負,只是郁郁不得志的盧氏“俊才”,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也不在意有尹璇璣在場,只顧著抒發心中不滿。 難怪他的老師左相,曾評價盧子維言行過于放肆,乃是取禍之道。 “世人都說,盧氏四駿才華橫溢,天資卓著。” “我看閣下胸有丘壑,容納才學,也沒有比他們差到哪里去,可為范陽盧氏的第五駿!” 尹璇璣小小地捧了一句,而后又道: “眼下盧尚書下了詔獄,性命難保,萬一金沙幫再有人攀咬,把大房牽連進來。” “私藏鎧甲兵刃,鑄造錢幣,買賣人口,掠奪奴隸,插手漕運鹽鐵,涉及王朝命脈……這么多條罪狀按下來,范陽盧氏未必能保全自己。” 盧子維面色凝重,隨后浮現一抹傲然,輕笑道: “那倒不至于,歷朝歷代換了這么多位天子,可四大門閥始終屹立不倒,自有其道理。” “皇儲尚未登基,哪里有這個魄力、有這個膽子,動我范陽盧氏!” “不說總領幽州兵馬的盧宗道,二房的盧叔虎乃是驃騎將軍,鎮守九邊之一?!? “三房的盧公祖,國子祭酒,輔國將軍……先輩歷代經營,累積下來如此之深厚的勢力?!? “就算是皇儲登基,想拿我范陽盧氏開刀,也要仔細掂量一下?!? 盧子維也不全然沒有腦子,詩禮傳家,歷經數朝的世家門閥,怎么可能因為金沙幫的倒臺,從而有傾覆之危。 尹璇璣笑而不語,他只是岔開話題,追問盧子藏的下落。 他已經掐算過,范陽盧氏黑云蓋頂,恐有大禍臨頭。 想來是大周皇儲不愿輕易罷手,遲早還會再拿盧家開刀。 到時候,盧氏四駿齊齊出世,正好為他所用。 …… …… 祭天高臺上,黑金蟒袍烈烈飄蕩。 一道偉岸身影挺拔如劍,眺望皇城。 “殿下,你可是窺破天機,感應到什么了?” 云漱玉立于下方,仰頭問道。 那位皇儲駐足不動,立于其上,已有半個時辰之久。 “天象變化,捉摸不透?!? 趙穆搖頭,聲音回蕩于高壇內部,顯得威嚴隆重。 “只不過熒惑有所異動,似有刀兵劫氣。” “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掀起什么風浪!” 緩緩收起天子望氣術,他迎風而立,俯瞰廣闊天地。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