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又過數(shù)日。 黑龍臺。 府衙之中。 鷹、狼、影、鴆四大指揮使齊聚一堂。 這些平日里威風(fēng)八面,跺一跺腳都會引得朝堂震動的大人物們,彼此面面相覷,一言不發(fā)。 氣氛有些沉凝,安靜到針聲落地可聞。 約莫僵持了半柱香,這才有人說話。 “朱大人,十皇子搬進(jìn)東宮都有些日子了,為何還沒召見過你。” 長相憨厚的狼衛(wèi)指揮使蔣恭,有些發(fā)愁的問道。 眾所周知,黑龍臺的聲威權(quán)勢,全部來自于天子的信任。 否則。 一幫干情報工作的諜子、混跡江湖的武人,哪里有資格監(jiān)察百官。 眼下趙穆成為皇儲,卻遲遲沒有召見鴆衛(wèi)指揮使朱儉。 大家都是官場上摸爬滾打過的老油條,多多少少都能琢磨出幾分意思。 “皇儲上位,服喪守孝,安撫朝臣,整頓禁軍……那么多事情要忙,沒有召見黑龍臺有什么奇怪。” 朱儉面無表情說道。 “我勸蔣大人多把心思用在辦公上。殿下怎么做事,用不著你來教!” “啊,這……朱大人言之有理。” 蔣恭被懟得無言以對,只能訕訕笑道。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他攥緊拳頭,眼底掠過一絲惱怒,按捺著情緒沒有發(fā)作。 “天子駕崩,又不是你親爹、親娘死了,至于如此做作么!” 蔣恭面上堆笑,心中卻暗自犯著嘀咕。 自從天京皇城鬧出那場大事后,朱儉近段時間就顯得很反常。 整日陰沉著臉,好似有人欠了他幾萬兩銀子,時刻散發(fā)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氣勢。 這天子駕崩,諸位皇子皆薨,跟你有什么干系? 京城家家戶戶都帶縞素,也沒見誰真的披麻戴孝去哭喪啊! 蔣恭瞥了朱儉一眼,認(rèn)定對方是裝模作樣,為自己邀名罷了。 “兩位大人別動怒,有話好好說。” 影衛(wèi)指揮使周溫插了進(jìn)來,打圓場道: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 “如今十皇子榮登皇儲大位,不日就要登基九五,我們確實也該想些辦法,湊上去表個忠心。” “那位殿下本就沒什么根基,正是用人之際,怎么也不可能拒絕黑龍臺的示好。” 周溫表面上從容自若,其實心里慌得一批。 他是赤心教的細(xì)作。 自從魔門六道襲擊天京皇城后。 這位指揮使大人每日都是提心吊膽,生怕自己哪天被揪出來。 然后丟進(jìn)詔獄,遭受各種酷刑折磨。 午夜夢回,好幾次都被驚醒,嚇出一身冷汗。 苦等了幾天,他嘗試過再去紅袖樓。 可赤心教的左使云清卻避而不見,也未傳話過來。 “早知道就不該上魔門這艘船!弄得現(xiàn)在騎虎難下!” 周溫?fù)u著折扇,惱怒地想著。 他為赤心教鞍前馬后,立下不少功勞。 臨了。 不僅連半分好處都沒落著,還被棄之如敝履。 “怎么表?抓幾個散播謠言的別有用心之人,還是掃清魔門放在天京的暗樁,以儆效尤?” 鷹衛(wèi)指揮使紀(jì)良哼了一聲。 自天子駕崩于花萼樓,京中有不少人舊事重提,把十皇子的那句批命翻了出來。 暗示趙穆是災(zāi)星,這才克死父兄。 甚至已經(jīng)編出幾首歌謠,說什么黑龍吞蛟蟒,大周氣數(shù)盡。 各種輿論甚囂塵上,弄得不少人信以為真。 “該抓的抓,該拿的拿。” 朱儉面色凝重。 他的心情與周溫差不太多。 本來效忠于武安侯,幻想著建功立業(yè),青史留名。 可卻沒有料到十皇子半路殺出,一舉掃清魔門,抬手鎮(zhèn)壓趙愷,成為主宰大周氣運的那條真龍。 這樣的變化來得突然,也令人措手不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