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走動之間,空蕩蕩的,好像腳不沾地的厲鬼。 “我聽母親說起過,大周立國之時,為保證國祚延綿,太祖曾經暗中建立了護龍一族,搜羅各宗各派的武學,培養高手,為免日后被那些圣地宗派所掣肘脅迫,把持社稷神器。” 談及禁忌話題,青年男子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 “五十年前,那拔思巴的老師,元蒙王朝的上一代活佛,智珠上師,他帶著無量摩訶宮的八部眾,殺到天京城下,連天龍禪院的方丈都擋不下,后來卻被一位不知名的先天大宗師阻截……這段隱秘,如今已經少有人知。” “森公公,你說,那引動異象之人,會不會正是那位?” 老太監眼角一跳,彎了彎腰:“不無這個可能。” “那元蒙王朝的拔思巴,周天榜上排列第五,可以說是功參造化,深不可測。” “不久前,草原狼騎再次犯邊,五皇子和恭順侯殞命在擁雪關……大周若是開戰,怕是承受不起代價,可就這樣議和,未免失了體面,被諸國看輕。” 青年男子點頭,說道: “所以,父皇才會弄出這么大的陣仗!一方面是讓元蒙王朝知曉,大周并非無人,另一方面嘛……也許還存了敲打我和小九的意思。” 老太監深覺有理,不斷點頭。 青年男子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輕聲道: “昨天我還在詹事府和袁先生說,朝廷不會輕啟戰端,大肅朝已有前車之鑒,大周不可能步其后塵。” “而且,那拔思巴是天下有數的先天大宗師,距離陸地神仙只差一線的絕頂人物。” “有他坐鎮無量摩訶宮,為元蒙王朝統率草原各部,大周傾盡舉國之力,未必能取得多少戰果。” 森公公嘆息一聲,感慨道: “陛下有雄心壯志,但卻難以施展。” “那世家門閥,圣地宗派,高手眾多。尤其是神州六座圣地,皆有先天大宗師坐鎮山門,敢于違抗王法,不受朝廷管轄。” 青年男子眉宇間也含有隱憂,贊同道: “武道走得越遠,越知道先天大宗師的可怕之處。” “可惜,我遲遲不能筑基,無法顯化先天根骨,此生只能止步于此了。” “若是我有武骨天賦,罕見體質,做個古往今來第一的武道天子,打壓世家門閥,踏破圣地宗派,豈不快哉!” 森公公沉默下來,不愿意戳破自家主子的美好幻想。 以一人之力,一國之力,壓服神州天下! 歷朝歷代,什么時候出過這樣的蓋世天驕? “算了,不提這些。” 青年男子擺手,走到暖閣門口,看向長樂宮的方向。 “聽說父皇要把那災星發配到統州去了?真是便宜他了!” 森公公一言不發,他知道太子殿下對冷宮里的那位兄弟很是厭惡。 蓋因十皇子出生以后,前者無緣無故遭了邪氣入侵,昏迷一旬之久。 若不是司天監正元黎妙手回春,將其救回,恐怕命都沒了。 愛屋及烏,恨屋也及烏。 傷了根基,武道再難進步的太子殿下,自然不會對十皇子有什么好感。 “得虧那災星命夠硬,住在冷宮十五年,都熬住了。” 青年男子似是想到什么,冷笑道: “那長樂宮曾是大肅太子的東宮,一夜大火,死傷數百,后被廢棄……” “司天監監督皇城工造之事時,曾斷言那里煞氣深重,侵蝕骨血,不能久待,所以歷代先皇都沒有重新修繕啟用。” 森公公渾濁的眼珠轉動了一下,心頭凜然。 若是揣測太子殿下這番話的含義,陛下把十皇子送到冷宮,怕是存了讓其自生自滅的心思。 “可惜啊,那災星命太硬,這樣都挺過來了。” 青年男子略有遺憾,搖頭道: “不過寒氣入骨,武道之路封閉,這輩子已經是廢人了。” 想到趙穆囚于冷宮十五載的凄慘境遇,他連打壓、折辱的心思都沒有了。 如自己這樣的天潢貴胄,怎么可能會去踩一腳污濁的爛泥。 “如今老五去了,只剩下小九,才能與我一較高低。” 青年男子眺望皇城,眼中野心勃然欲發。 這大周的萬里江山,注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