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白茫茫的云霧中央,五顆顏色各異的光球交相輝映。 突然,一顆光球撞開其他四顆,直直沖向自己。 “啊——” 彭禹驚醒,從象牙床坐起,擦了一下頭頂的冷汗。 搓了搓臉,彭禹讓自己更加清醒些。 但這一弄,彭禹咧嘴笑了:“這次丟了觸覺嗎?” 望著自己的雙手,彭禹摸向被褥和象牙床。 果然,已經失去觸感。 “就是不知道,觸感剝奪是麻痹皮膚下的觸覺小體,還是切斷觸覺小體和神經細胞的信息傳遞。” 總之,目前彭禹失去觸覺,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行事需要更加謹慎。 思考后,彭禹掀開帷帳。看到和自己內室迥異的布局擺設,他才后知后覺回想起來: “對了,昨夜玄龍子前輩送我們回來,我直接占了顓陽的屋子。這是他的房間。” 顓陽臥室空蕩蕩的,他的床榻已經挪出,暫時換上彭禹的鎏金象牙床。而顓陽則可憐巴巴的攆到書房,抱著鎧甲和保養工具在書房的睡榻湊活一夜。 掀開簾子下地,外頭守著的元騏馬上驚醒,上前侍奉穿衣。 彭禹擺擺手,讓他禁聲,自己披著衣服偷偷往對面書房走。 顓陽東跨院的屋室和彭禹的主屋相似。迎門是客廳,左側為書房,右側為臥室。顓陽合衣躺在睡榻,懷中還抱著鳳翔金頭盔流口水。 原本彭禹想要弄些惡作劇,可靠近后聽到細微的呻吟。 顓陽臉頰微紅,皺著眉頭,似乎在忍受什么苦楚。時不時地,彭禹還能聽到骨骼生長的聲音。 “玄龍子前輩昨夜的那一針,效果還沒過去?” 見顓陽呼吸急促,彭禹歇了玩弄的心思。 方驥端著清水進來,彭禹擺手:“別吵醒他,咱們出去洗漱。” 兩個小太監趕緊抱東西跟出去。彭禹在東跨院的水井洗漱完畢,套上一件淡綠色的長衫,神采奕奕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此時,已經有人在整理房屋,陸續從屋內搬出各種古董、書籍。 邊上,彭禹的建筑老師萊恒正跟幾個工匠商量。 “雖然可以修復,但按照殿下的意思,想要把這座房屋推倒重建。” “推倒?那可費時間了。殿下這幾日住在哪?” 彭禹走過去:“今天讓瓊云姑姑把后頭的屋子收拾出來,孤先在后面住著。至于三進院的主屋,孤想修建一座塔樓。” 萊恒立刻明白學生的心思:“殿下想要仿照乾元殿格局?” 天宮乾元殿,神皇所居之所。在乾元殿后,有一座交泰樓,有調和陰陽之意。 彭禹點頭:“規制上不能越過父皇,就弄一個五重樓閣。孤要重新布置思母宮的陣法。這次讓刺客進來,思母宮的陣法已經被人摸清,必須變更。” 大昆建筑學,本就涉及陣法防御。萊恒是此道大家,也是思母宮陣法的布局者之一,連忙躬身謝罪。 “與你無關,地衣樓針對昆吾氏二百年,破解區區一座思母宮還不簡單?回頭這座陣法,孤請云嶺子前輩出手,老師只管負責重建房屋的閣樓。” “對了,回頭把耳房一起打通。三進的主屋弄大些,不妨礙回廊即可。” “建筑風格上,必須跟思母宮原本風格一致。雕花壁畫可以弄鳳鳥、孔雀,大鵬就算了,太兇。” 一位工匠遲疑道:“論辟邪,鵬鳥寓意比孔雀好吧?” “不要,孤不喜歡鵬鳥。你換上龍蛇紋吧。蟠龍、螭龍都可以,蛟龍、虬龍不要。” “斗拱弄整齊點。屋頂要廡殿樣,兩邊脊獸用金翅鳥。中間的五大鳥要孔雀、鴻鵠、鸞鳥、琴鳥、重明。” “磚雕要拜仙圖,帶蓮花玉簫……算了,我給你八個花樣,扇子、寶劍、葫蘆、花籃、漁鼓、笛子、荷花、陰陽板。” “藻井要九重蓮燈。” 作為甲方,彭禹要求一個接一個。眾人趕緊記下,回頭準備圖樣模型。 過了一把皇子的癮,彭禹溜達到思母宮最大的花園——青圃。 這里有神皇從各地郡府移植的仙草奇葩。 每天清晨,青圃靈氣濃厚成霧,是最佳的修煉吐納之地。 彭禹帶著兩個太監走來,看到好些老師已經開始打坐練氣。 而身穿青衣素袍的宮女青圃花海忙碌。她們姿態婀娜,采集玉露與靈花,作為煉丹泡茶的上等材料。 啪嗒—— 空中落在一顆桃核。 彭禹屈指一彈,日月罡氣打碎桃核。 抬頭望去,云仙兒坐在假山上,笑嘻嘻對自己打招呼。 “你今天出來練氣挺早的?” “睡不著。”云仙兒想到昨天的那幾針,小嘴又撅起來了,恨恨道:“今天說什么,我都不打了。” “沒幾針了。今天弄完,那些人也該回去。天宮專門派遣醫團給你打針,可不容易啊。” 云仙兒跳下來,落在彭禹跟前。 盯著少年看了一陣,察覺少年氣息不對勁。 “奇怪,你今天——” 她伸手抓住彭禹的雙手,細細一感應,恍然大悟。 “行吧,看在你這么辛苦的份上,我就不用這點小事麻煩你了,你保重。” 雖然云仙兒沒有記憶,但修煉方面的天賦和功法傳承一概沒少。她已經察覺彭禹處于突破的邊緣,并且暫時失去觸覺。 說完,云仙兒重新跳上假山,拿著迷天綾跳舞。 伴隨她跳舞,身后浮現若隱若現的仙門宮闕,無窮無盡的先天陰陽氣噴發,滋潤青圃,恩惠所有修行者。 彭禹走到青圃中央的聽風玉臺。王簡、蕭暮妘、瓊云女官、楊玉麟、王伯正等人都在吐納練氣。陰陽二氣落入他們身上,自動轉化為他們的真元法力。 “你倆也好好努力。”彭禹轉身,對元騏道:“你快進入第二重鍛骨,好好珍惜機會。” 說完,他閉目練功。 這次,他沒有修行乾坤真氣,而是研究昨夜的昆吾神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