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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干什么啊？我們在吃飯呢！”

    殷小可眉頭一皺，氣沖沖地走到她面前，見她把吃下去的菜薹又吐在碗里，一腳就把凳子踢翻在地上。

    “好心讓你過來一起吃飯，你就故意惡心我們是不是？”

    “我沒有……”

    “還說沒有？你這樣我們還怎么吃得下？”殷小可臉色陰沉，“我看還是算了，你回你那邊去住，以后吃飯也別過來了！”

    殷麗梅傻眼了。

    她以為從此以后，自己能“享福”了，結果才到晚上，就又要被趕走。

    她不想回那個破屋，那里又小又潮濕，連個燈都沒有，到了晚上老鼠到處跑。

    “你快點啊！”

    見她坐著不動，殷小可陡然提高了音量。

    殷麗梅只好站起來，慢慢走到外面的院子里。

    “連路都走不動了，你說你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殷小可的聲音，繼續從屋里穿來，“你不如早點去閻王那里報道，下輩子投個好胎！”

    而她老公仍舊吃菜喝酒，好像眼前發生的事情，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殷麗梅找到她的棍子，慢慢吞吞走進了黑暗中，水泥路面被雨水淋濕，濕滑無比，還沒走到一半，她就腳下一滑摔倒在路上。

    她撐著地面想爬起來，但小臂突然傳來一陣劇痛，讓她又一下倒在地上。

    手上的骨頭摔斷了嗎？

    “小可……我摔倒了……小可……”

    微弱的聲音，好像無法穿過厚實的磚墻，她叫了十幾分鐘，也不見有人出來。

    殷麗梅絕望了。

    看了看黑壓壓的天空，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冰冷的雨點落在她的臉上，讓她懶得再去擦了。

    就這么死了也好吧，就不用再受罪了。

    這時，余真和張會計在鎮上吃了晚飯，開著車趕了過來。

    在明亮的車燈下，余真老遠就看見了躺在地上的殷麗梅，不由心頭一痛。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是不會相信現在還會有這種事。

    和張會計一起把人扶到車上，張會計緊張地問：“嬸子，你沒事吧？”

    “手痛。”

    “別急，我們馬上送你去醫院！”

    ……

    在鎮上的醫院檢查過后，醫生說是骨裂，雖然情況不是很嚴重，但考慮到殷麗梅是老人，身體也很虛弱，建議住院療養。

    張會計去辦手續、交錢，余真則陪著殷麗梅到了病房。

    安置好后，殷麗梅說道：“謝謝你余村長，這次要不是你們，我……我怕是就死在那里了。”

    “阿婆你才七十歲，正年輕呢！”

    “我不行了，不中用了，路都走不動了。”

    “別這么說，”余真道，“我幫你貼點膏藥，你馬上就能下地走路，過幾天說不定就能下地干活。”

    “哪里有這么厲害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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