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玄風淺輕撫著他的小臉,眸中笑意更甚。 他不止長得同冷夜十分相像,就連生氣時的模樣也是如出一轍。 “哇——” 嬰孩傷心到有些懷疑人生。 在他的認知中,“冷不冷”這三字組合在一起,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句倍顯關懷的問話,哪里又能成為他的名兒? 現下,冷夜終于發現玄風淺起名比他還不靠譜。 沉吟片刻后,才徐徐湊至嬰孩跟前,試探性地問道:“不如叫冷漠?” “瞧你這名兒起的,冷冰冰的,毫無人情味兒。” 玄風淺自是不能茍同冷夜這種鋼鐵猛男的審美,連聲抗議道。 冷夜滿頭黑線,他還沒嫌棄玄風淺起的“冷冰冰”、“冷不冷”太不正經了些,她竟還嫌棄他起的名兒沒有人情味兒... 出乎意料的是,玄風淺懷中的嬰孩倒是很喜歡“冷漠”這名兒,這會子正“咯咯咯”地沖冷夜甜笑著。 “好吧,你喜歡就成。” 玄風淺見狀,只好選擇了妥協。 正當此時,眼尖的傾舞察覺到了窗外一閃而過的暗影。 她深怕浮塵已于不知不覺間潛藏在屋外,一臉焦灼地湊至臥榻上仍沉浸在喜悅之中的三人跟前,壓低了聲道:“帝姬,屋外有人,現在該怎么辦?” “將計就計。” 玄風淺將懷中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的小崽子遞給了冷夜,旋即直挺挺地躺在了臥榻之上,雙眸緊閉,佯裝出難產而亡的假象。 歪在臥榻之側昏睡了好一會兒的穩婆轉醒之后,見玄風淺面如死灰,一把揩去了嘴角上尚未干涸的口水,放聲哀嚎著,“帝姬,你怎么這般命苦?” 焦急地等候在了屋外的白帝、玄星沉等人聽聞穩婆尤為宏亮的哀嚎聲,不管不顧地破門而入,二話不說,亦湊至了臥榻之側,嗷嗷一頓哀嚎。 玄風淺原想給他倆提個醒,不過她見一屋子的人,只白帝和玄星沉哭得最為逼真,為徹底蒙騙過浮塵,只好作罷。 幻身成一把掃帚的浮塵此刻正斜靠在屋外窗臺上,側耳聆聽著屋內的動靜。 不知怎的,他總感覺冷夜的反應顯得太過平靜了些。 正當他全神貫注地聽著墻角之際,急匆匆趕來的綺鳶亦聽到了屋內的一浪高過一浪的哭嚎聲,雙腿一軟,手中托盤上剛剛出鍋的熱湯不偏不倚地灑在了浮塵的身上。 浮塵并未設防,被綺鳶這么一潑一灑,疼得差點兒當場嗝屁。 他正想縮回被燙傷的手,不成想,綺鳶竟一腳碾過了他的身軀,疼得他差點當場發飆,將她撕成破布條兒。 不過,他正打算還手的時候,綺鳶已然撒開了腿,跑進了屋中,伏在玄風淺身上,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玄風淺微瞇著眼,瞅著鼻前頂著兩個鼻涕泡,差點沒笑出聲。 見狀,冷夜再不敢遲疑,利落地從后頸處剜下了閃著黑金色暗芒的逆鱗,煞有其事地道:“你們先出去,這里交給本尊。” 白帝,玄星沉二人相互扶持著站起身,淚眼迷蒙地問道:“當真還有救?” “嗯。” 冷夜微微頷首,稍一拂袖,袖中驟起的疾風便將屋內之人通通推至了門外。 浮塵透過窗隙,終是看清了冷夜將逆鱗藏于了何處。 一開始,他確實有些詫異。 原以為冷夜會將逆鱗藏于隱蔽之處,不成想冷夜居然真將逆鱗安放在了自己身上。 轉念一想,冷夜素來狂傲不羈,確實做得出這樣的事。 不論如何,他今日一行的目的已達到,亦算得上收獲頗豐。 這之后,他只需在利用冷夜身邊最為親近的人,將冷夜的逆鱗焚毀即可... — 數日后,玄風淺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 她下意識地看向了身側睡姿近乎一模一樣的父子倆以及鼾聲如雷的無涯,眸中驟然閃過了一絲不舍。 數月前,她曾趁冷夜不察去過一趟三清境,并順利問得了上神劫的具體日期。 若是沒出錯的話,應當就是今日。 玄風淺并不是一個悲觀的人,不過她必須事先考慮好所有的可能。 沉吟片刻之后,她輕手輕腳地下了榻,披上了件緋色斗篷,徑自出了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