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陛下別射-《牛吏之帝王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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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曲!”隨著這兩個字落地,王虎的腦袋里好像有煙花爆開,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欣喜,身邊的袍澤們歡聲雷動,王虎也發(fā)出一聲怒吼,渲泄著自己的情緒。
他看到屯長崔秀臉上的笑,隊里最小的小豆子大咧著的嘴,那個最瘦弱的竹竿子在抹眼淚,最后王虎的目光停在曲長身上。
劉茂蒼白的臉上有一絲血紅色,雖然微微上撇的嘴角顯示他也在高興,但總體來說,他的臉看起來很平靜。
三曲獲勝是意料之中,自小就熟讀兵書的侯府公子比這些牛馬吏曲長更懂得戰(zhàn)陣,當(dāng)年他就在府里訓(xùn)練過家兵,當(dāng)別的營還在懵逼的時候,劉茂已經(jīng)對帶兵駕輕就熟。
可他私下對那個皇帝弟弟說過,不要點三曲為第一名,以免挫了其他營的士氣,而且也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以為皇帝偏向自己的親兄長。
當(dāng)時小皇帝笑著道:“二兄,將士的眼睛是雪亮的,誰好誰孬大家一看就知道,我能做到的只是公正二字,要是因為你是我的親兄長,便剝奪了三曲的爭冠資格,那么三曲的將士們會怎么想?他們的士氣怎么維護?”
劉茂思慮雖多,也覺得盆子說得有理,此刻聽到這個結(jié)果,心中當(dāng)然也很高興,他也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年,怎么能不愿意得到別人的肯定呢?
皇帝親手將一面錦旗發(fā)到三曲長劉茂的手里,上面有一行小字:羽林軍大比武第一次,下面是大大的兩個字:冠軍。
劉茂將旗子高高舉起,全場歡聲雷動,第一個冠軍就這樣花落三曲,三曲隱隱有了全軍主力的意思。
劉彪的眼睛向自己的隊伍里一瞥,四曲一屯一個矮個子少年立刻出列,大聲道:“報告陛下!”
劉彪喝道:“公孫準(zhǔn),你搗什么亂?回去!”
劉盆子壓了壓手,說道:“有什么事?讓他說!”
公孫準(zhǔn)毫不怯場,大聲道:“三曲隊列齊整,誰也比不上,可是大比武第一名……打仗只靠隊列行嗎?”
劉彪眼睛一瞪:“這是陛下親自評定的,陛下指定三曲是冠軍,三曲當(dāng)然是冠軍,你怎么敢在這兒胡說八道!”
羅由道:“胡曲長,此事不是陛下指定,這是評審團的公論,陛下雖是評審團的團長,但陛下所說的結(jié)論代表整個評審團,經(jīng)七位共同評審決定,三曲以絕對優(yōu)勢奪得冠軍,毫無疑議!”
公孫準(zhǔn)又說話了:“陛下,臣愿演示箭法,請陛下賞鑒!”
劉盆子樂了,大手一揮:“來!公孫準(zhǔn),讓朕看看你到底準(zhǔn)不準(zhǔn)!”
不一會兒的功夫,箭靶安置妥當(dāng),公孫準(zhǔn)手持弓箭站在靶前八十步,遠處靶心上鮮艷的紅色清晰可見。
全場幾千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射在他的身上,公孫準(zhǔn)略有些緊張,持弓的手在微微發(fā)抖。
他垂下手,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心道:“這沒什么,就和平時射箭一樣,就和射殺那頭野狼一樣。”
他還記得那個寒冷的雪夜,十二歲的自己面對那匹孤狼,兩個不同的物種同病相憐:雙方都是饑寒交迫,急需對方的肉體補充能量,狹路相逢,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活下去。
在那時,他也像現(xiàn)在一樣緊張得微微發(fā)抖,可一旦拉滿弓瞄準(zhǔn),他便忘記了害怕,眼中只有對面的目標(biāo),小小的身形穩(wěn)得像山,松開弦的瞬間,他便知道,那只正朝他撲過來的惡狼已是一堆死物。
當(dāng)他帶著一只狼尾回到大營,他的父親,當(dāng)時汶陽營的首領(lǐng),獵戶出身的公孫巨人,回身摘下自己的弓,雙手遞給了兒子,說道:“歸你了!”
公孫準(zhǔn)將箭搭在弓上,動作看起來并不快,他拉滿了弓,穩(wěn)穩(wěn)地瞄準(zhǔn),現(xiàn)場的幾千人已不復(fù)存在,只有遠處那一點鮮紅。
他松開了手,全軍的目光都追隨箭矢飛出去的方向。公孫準(zhǔn)卻看也不看,回手取出另一只箭搭上。
這時現(xiàn)場的歡呼聲已然響起,公孫準(zhǔn)竟充耳不聞,他的第二只箭已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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