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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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霍家的繼承人已經銷聲匿跡,這門婚事多半不成了,那把她轉手給別人家也再正常不過!”
“要不是她反抗,她爸爸能興師動眾用私人飛機送她走?!如果不用,怎么會出事!飛機怎么會半路墜毀,連尸骨都找不回來!”
霍云深站在云家的客廳里,一動不動。
他甚至低啞地笑出來:“你說什么?他綁走卿卿,飛機出事了?”
他神色實在恐怖,加上關于他的種種駭人傳聞,嚇得云家人一時傻住,渾身發冷。
霍云深像聽到什么天方夜譚,陰森黑瞳里纏上凄厲的血絲,猛地厲聲大吼:“你再敢說一遍!”
云家人脫口而出:“是!云卿空難死了!消息剛傳回國內!你問幾遍都是這個結果!她根本不知道掉在哪,尸體很可能都燒沒了!你這輩子也別想再見到她!”
霍云深極力支撐著的世界,在這一刻天塌地陷。
后來有很久,很久他都記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活著的。
他沒哭,一滴眼淚也不掉,因為他根本就不相信。
他翻遍云家,又瘋魔了一般,機械地去找她,家的周圍,大學,中學,所有卿卿曾經去過的地方,可能會走的路,他全部去試,漸漸大家都知道有個長得好看卻癲狂可怕的瘋子,執拗地找人,不聽任何人勸阻,就是固執地找一個已死的人。
煉獄似的日子一天一天地磨礪,空難的證據很快越積越多。
尸體一直沒有尋到,云家人向法院提交了云卿境外事故失蹤的訊息,等三年時間一到,就將正式宣告云卿的死亡。
那些比刀刃更鋒利的圖文材料,被云家惡意地散到霍云深面前,霍云深撕碎,揪住人就不顧一切地打。
無聲深夜里,他一個人攥著滴血的拳頭,把那些碎片捏在掌心,蜷縮在家里最黑的角落,埋著頭,慢慢發出扭曲的嘶聲。
但仍然沒有哭。
卿卿還在。
她不會死,她不會把他扔下。
卿卿只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在等他去救她。
現在他沒能力救,那他就不惜一切代價,把救她需要的資本掠奪到手中。
霍云深已經瘦得不成型,幽黑眼瞳里卻迸出兇暴陰冷的光,他誰也沒帶,單槍匹馬端了霍家的老宅,兵荒馬亂里,他那位道貌岸然的爺爺直接送進醫院搶救,一命嗚呼。
幾年來,霍氏一直有大股東在暗地里示意他,允諾助他奪權,以為他是個渴求一步登天的卑微棄子,給一點好處便能搖尾乞憐,很簡單便可做成一個完美的傀儡,拿來受他們操控吞掉整個集團。
霍云深從不理睬,唯恐涉及家事,對卿卿有任何危險。
再多錢權,也比不上卿卿一個指尖。
但如今,他沒有任何猶豫地走上這條路。
傀儡?那就看看,讓他做傀儡的人,拿原本屬于他的東西來要挾他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場。
為了奪權,霍云深什么都做,滔天的利益傾軋下,半年里他身上受的傷不計其數,連槍傷也不能幸免,最重的一次幾乎失去意識,他不肯留在醫院,執拗地撞開家里的門,奄奄一息靠在玄關她跑過跳過的地板上,對著虛空輕聲說話。
“我受傷了。”
“卿卿,我疼。”
“家里的繃帶我找不到,血還在滲,你不管嗎?”
“你不回來,管管我嗎?”
夜里靜得呼吸聲也無,他不敢進臥室,就那么直勾勾盯著前方虛掩的門板,想象卿卿在鬧脾氣,躲著不見他,他嘶啞苦笑:“卿卿是不是生氣了,不理我,怪我太慢,還沒有找到你。”
“乖,等我,”他滑倒,血沁出衣服,“再等等我。”
半年前沒有人放在眼里的瘋癲棄子,半年后憑著狠絕手腕掃平一切障礙,奪得大權,利用他的幾個股東作繭自縛,下場無一不凄慘。
霍云深毫不手軟,將霍姓里害過他的那些所謂家眷依次鏟除,把云家徹底毀掉,曾對云卿有過傷害不敬的一個一個踩入泥里。
整個圈子風云震蕩,沒有人不知道,霍氏那位新的掌權人,心狠手辣,人性盡失,為家產不擇手段,將自家人和過去的姻親家族全都趕盡殺絕。
昔日人人畏懼躲避的那條瘋狗,坐實一切狼藉的惡名。
但偏偏就是他,在撕心裂肺找著丟失的愛人。
找不到。
他坐上了高位,傳說霍氏手眼通天,可用盡了方法,依然沒有她的影子。
閔敬陪著霍云深腥風血雨走過來,再難再危險也從不曾動搖過,卻在看到尋人無果,霍云深日漸崩塌的樣子后情緒失控。
“哥,云卿死了!你能不能面對現實!”閔敬實在沒辦法,什么爛招都想了,“我私下打聽了幾位有名的大師高僧,說是能……能通靈的,要不哥你試試,說不定能見見云卿的鬼魂……”
霍云深幽冷刺骨的眼睛盯著他:“你說什么?”
閔敬脊背發寒,不敢重復,低下頭難過,默默安慰自己,總需要時間的,等三年期限一到,云卿的死訊確定,深哥應該就能接受事實了。
霍云深獨自走出集團。
天晴,沒有風,很像他弄丟她的那一天,他答應過的事,還一件都沒有做。
他先去云卿的大學,進了當初,他本該陪著卿卿一起上選修課的那間教室。
教室里的人坐滿大半,教授在前面慢悠悠地講哲學,年少的男男女女在下頭懶散聽著,陽光透入窗子,照得桌椅一片金閃。
霍云深挑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安靜坐下。
以前他陪卿卿上課,總喜歡在隱蔽的位置,周圍翻書聲細碎,到處是嚴謹學術,他就在桌子下面,偷偷拉著她的手,把她細細的十指愛惜撫過,看她臉紅。
霍云深沉默坐了許久,又一個人去校門口的米線店,點了兩碗米線。
一碗是他的,很素,另一碗是卿卿的,能加的配菜全加了一遍。
以前他還沒什么錢,總想在自己身上省著,所有的都給卿卿花,卿卿經常心疼,把碗里的東西都夾給他。
米線放到冷,霍云深只吃了一口,笑著自言自語:“卿卿,你被騙了,不好吃。”
又酸又苦,不能下咽。
縱使那么難吃,他還是打包帶走,接著去以前卿卿搖頭感嘆過的昂貴商場,一家店一家店給她買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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