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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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在言卿手上的這枚戒指,霍云深已經(jīng)買了三年。
那年卿卿十九歲,在讀大學(xué),她從小聰明成績好,中學(xué)時一直排在全年級首位,順利考上了金字塔頂?shù)拇髮W(xué),一進去就是校花,圍在她身邊的追求者不計其數(shù),比起以前她接觸到的人,這些男生更出色,和她更有話題,在同一個象征著優(yōu)秀的小圈子里。
而他,被霍家限制著,留過級,輟過學(xué),為了防止他跳出牢籠,還惡意地把他永遠留在高考之前,不允許他參加考試。
她在姣姣云端,他在污濁的土里。
就算他有能力賺錢,在別人眼中也只是個連高中都讀不完的渣滓,跋扈兇狠,不學(xué)無術(shù),潛藏的暴力狂,甚至到處傳著他曾經(jīng)殺人放火的流言。
他不在乎,但害怕自己配不上卿卿,總有一天她要從指縫里溜走,不再看他不再愛他,把他當(dāng)成陌生人。他夜不能眠,抱著熟睡的她,無數(shù)次在噩夢里驚醒,于是等到白天,偏激地騎輛引人側(cè)目的重型摩托,一臉陰沉地去學(xué)校等她。
很多人在打量圍觀,竊竊私語,他就是固執(zhí)地要站在那里,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等他干凈純白的姑娘走向他。
他心里炙熱地期待著,可更恐懼,雙手的骨頭攥到酸痛,不知道如果卿卿看見他,萬一流露出遲疑或是嫌棄,他該怎么承受。
她隨便一個躲避的眼神,都能讓他下地獄。
他格格不入立在人群中,終于遠遠見到了卿卿的身影。
她很白,在夜幕里渾身有光,身邊男男女女圍著說笑,他低頭看看自己,忽然煩躁是不是穿得不夠好,他惡狠狠咬著牙,到底把車喇叭按響。
一時間無數(shù)目光看過來,他掀起眼簾,執(zhí)拗又脆弱地瞪著她,緊張得唇色微白。
卿卿也轉(zhuǎn)過頭,在路燈下驚喜地彎眸笑了,徑直跑向他,裙角在風(fēng)里像蕩漾的水波,長頭發(fā)飛揚,乳燕投林般撲進他懷里,仰起臉甜聲說:“云深,你來接我啦。”
他心底盤結(jié)的卑微和痛苦,在這一刻被巨大幸福填滿。
卿卿不怕別人看,卿卿愛他。
回家的路上,他給卿卿買棉花糖,她踮著腳撫摸他眉心,逗他笑:“以后不許皺眉了,你看,同樣名字里有云,我就是這團云彩一樣的棉花糖,你呢,烏云一片——”
他低頭親她臉:“烏云也挺好的,烏云最愛棉花糖。”
“烏云不會讓棉花糖丟臉,能賺很多錢,給棉花糖買大房子,買滿屋的裙子和首飾,弄一個專門的錄音房,讓棉花糖把喜歡唱的歌都存下來。”
“我們不會一直住在出租房的,云家能給的,烏云都能給。”
他拼命在外面打拼,存了不少錢,偷偷給卿卿買戒指,挑了店里最貴的一枚。
放在盒子里不放心,壓在枕頭下也不放心,后來攥在手心里,連續(xù)長時間工作下,累得睡過去,想著等第二天一早,他就把戒指給卿卿戴上。
清晨時他醒了一下,卿卿抱著他,軟綿綿說:“你累壞了,再睡一會兒,我去買牛奶。”
他不肯,把人摟過來含糊說:“外面冷,等我去買。”
女孩子的唇溫柔吻他。
他再醒來時,家里空空蕩蕩,床頭桌上擺著字跡娟秀的紙條,說她出去給他選早餐,很快回來。
他握著戒指,一直等,等不及了出去找,找遍一切能找的地方。
但他的卿卿再也沒有回來。
如果不是他睡了,卿卿就不會走,不會從他身邊消失,從那天起,他不能入睡,整夜整夜睜著眼,守在門口,幻想能聽到她回家的腳步聲。
幻想了三年,他以為等不到了,帶著戒指去大橋上。他跟卿卿一起看過的故事里說,午夜十二點整跳下去,就能見到已經(jīng)失去的愛人。
故事真的沒有騙他。
霍云深眼睫間的潮濕滴入言卿的頭發(fā)里,他又叫了一聲:“老婆。”
言卿耳朵要懷孕了。
她最早就是被霍總的聲音給驚艷到的,現(xiàn)在被他這么近的貼著喊老婆,刺激過大,有點承受不了。
言卿小雞崽似的在他懷里撲騰,紅著耳朵強烈抗議:“霍總,你冷靜點,新婚歸新婚,但這婚怎么回事咱倆都清楚,你不要太上頭啊。”
“來來來,聽話,放輕松,把手拿開,”她知道這男人愛聽哄的,放軟語氣跟他說,“我們要和平相處,保持友好距離,才能讓關(guān)系和諧穩(wěn)定,是不是?”
腰間的手臂稍稍配合了一下。
言卿再接再厲:“這樣才對,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換個方法溝通的,對吧?”
他又放了少許。
言卿垂眸瞄著,等待逃脫機會,繼續(xù)安撫:“等你靜下來,咱們可以好好聊,我對你了解還少,你不是應(yīng)該少嚇我,多跟我說說話嗎?”
霍云深貪戀磨蹭她的頸側(cè),低低問:“你是準備等我松手,好跑進臥室,把我鎖在外面吧?”
言卿頭皮一麻,霍云深這是成了精!騙也騙不過。
她正愁著該怎么應(yīng)付,霍云深已然如她所愿,打開禁錮,她一見能跑,本能地往前一竄,沖進臥室反手關(guān)門,“砰”的把危險分子擋住。
隔著一層厚實門板,言卿總算有了安全感。
霍云深在門外似笑非笑:“家里老婆最大,想怎么樣都聽你的。”
言卿馬上要求:“你不許擅自進來!房間那么多,你自己挑一個睡,最好離我的遠點。”
“可以。”
“你……你也不許再鉆語言空子,說了親密動作事先問我,就得我同意了才行。”
“好。”
“我還錄著節(jié)目呢,按理說不可以隨便離隊的,我不能總跟你來這里,最多一周一次。”
“以后我每周的今天去接你。”
他這么配合,言卿倒說不出口了,軟趴趴咕噥:“那先這樣,想起什么再說,你早點睡……”
門口靜下去,霍云深不說話了,但也沒走。
言卿把耳朵貼在門上細聽,忽然他的聲線撞進來,仿佛近在咫尺:“老婆。”
她抿嘴,不能回答。
這稱呼太肉麻了。
他堅持,又喚了一聲,男女間最親密的稱呼在她腦袋里回旋嗡鳴。
言卿忍無可忍:“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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