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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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深處好似有根無形的神經被撥動,錚然作響。
她按了按太陽穴,繼續說:“最后一件重要的事,我在你身邊的時候做替身,保證敬業,但是其他時間我應該自由吧?畢竟大好年紀的,你不能連續三年禁止我喜歡別人啊。”
言卿以為一樣會得到應允,沒想到剛說完,手腕就是一疼。
霍云深用力攥住,始終平穩的眼里激起厲色。
他帶傷的手背隆起青筋,在她難受的一刻就及時放開,指甲嵌進自己的手心里。
他盯了她一眼,別開頭,咬字冷硬:“不準。”
言卿被他嚇到,站起來退得離他老遠,情緒不穩:“你這么喜怒無常,我怎么信你,要不算了!結什么婚,你要殺要剮隨便吧!”
她跑到門口,霍云深沒動靜。
她擰開門要出去,他淬著冰開口。
“不準就是不準。”
“我給你一周時間考慮,一周之后的早晨,我去樓下等你。”-
言卿走出房間外,在墻上扶了一下,霍云深最后說的話鳴鐘似的響在耳中,剛才那根被撩動的神經有如發出共振,在她腦中一起搖晃。
她在哪……在哪見過那樣的少年,聽過非常類似的話。
好像是有過這么一個人,穿著印有學校標志的白襯衫,明明脆弱又難過,快埋入塵埃里,還要撐著冷臉,惡狠狠對她說:“我給你一周時間考慮!”
言卿重重捏著眉心,拼命去回想時,畫面又變得模糊,她彎下腰,試圖把不適驅趕出去。
她到了春秋容易精神衰弱,應該就是這個原因,最近才有兩次恍惚,只不過今年來得晚,深秋入冬了,才連著出現反應。
言卿隱約聽到房間有動靜,估計是霍云深要出來抓她,她情緒還哽著,不想面對他,加快速度下樓,目不斜視跑出大門,上了來時的車。
反正一個星期是霍云深親口說的,他總不會拆自己的臺。
她也不是沒脾氣的,女孩子結婚多大一件事,她沒了家人,孤身一個,無處可以傾訴,要給自己來段塑料婚姻就夠慘了,何況她也沒說要當他的面談戀愛啊,連私下喜歡喜歡別人都不行?!
她是個正適合談戀愛的適齡少女好吧,總不能把滿腔荷爾蒙對著他這個心有所屬的,那才是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云卿是怎么把他慣成這樣的。
言卿煩得不愿意想,回到宿舍時,得知宋雪然的事有了結果,這種證據確鑿的惡意行兇,不會再像上次那么輕松過關,必定要承擔法律責任。
“那可是硫酸,”歐陽捧著她的臉來回看,提起來牙都癢癢,“幸虧你有家里保鏢跟著,不然人毀了!”
是啊……那可是硫酸。
昨夜霍云深不計后果護住她的畫面再次鮮活,言卿心里酸澀地一縮,原本的怨氣漸漸消散。
他傷了。
她卻一言不合摔門就走。
言卿算算自己的余額,給霍云深轉了一筆不小的數目,直男式叮囑:“我要錄節目了,關機,你多喝熱水,自己買點好吃的。”
節目的進度馬不停蹄,隔天就將錄制第二期的首輪淘汰賽,隨著霍氏冠名,宋雪然出事,《巔峰少女》在網上未播先熱,話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暴增。
對家的女團選秀節目不甘示弱,熱搜買的飛起,還專門定了比《巔峰少女》早兩天的開播時間,勢要穩壓一頭。
但出乎意料的是,當地警方在當天晚上,默默發了一條通報警情的微博,說得很簡單,宋某某,女,二十三歲,以硫酸蓄意傷人等等。
沒有指名道姓,按理說不足以引起關注,然而當時現場人多眼雜,不知是誰拍到了兩張照片,一張是宋雪然瘋癲被帶走的兇相,一張是言卿坐在路燈下,圍著毯子,長發凌亂,一張臉小巧蒼白,碎雪落在她頭上,滿屏殘忍又干凈的美。
這人還爆料:“宋某某死活要害的就是她,突然有點理解了,這種競爭對手,誰看了不嫉妒,想毀掉也正常。”
這條微博結合警方的通報,輕易引爆話題,各種爭議聲中,言卿這張無意被拍下的照片,成為作圖大手們打了雞血的素材,一夜過去,古風落魄公主,修仙戰損小師妹,逃家的落難大小姐,只有她們想不到,沒有她們做不到。
言卿的資料被一扒再扒,也沒扒出所以然,對美貌向來沒有抵抗力的追星姐妹沖到《巔峰少女》官博底下敲碗等物料,官博還搞神秘:“暫時保密,其實你們都認識她,但也都不認識她。”
言卿趕時間準備淘汰賽,對這些一無所知。
她本以為隔天的錄制,霍云深絕不會再出現,他應該在家里好好休養,穿薄軟的衣服避免傷害,但等她真正站在錄制的現場,吃驚看到“高能評審團”的燈被點亮,后面隱約的身影,就是穿著西裝的霍云深。
他還是……放心不下,怕她受欺負。
言卿眼圈隱隱發熱,無措地低下頭,他那么疼,穿得一板一眼得多難受。
那天不歡而散,明明應該還鬧著脾氣。
言卿現場發揮穩定,沒有給霍云深護短的機會,穩穩坐在高評分的前列,錄制結束后,全體選手和導師一起聚餐,也作為素材要拍攝。
下場前,言卿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上面的評審團席位,已經空了,霍云深不知什么時候離開的。
對嘛,走才對。
言卿心事重重跟歐陽她們一起去餐廳,坐在a組的人堆里,周圍女孩子原本在小聲閑聊,突然有人發出驚呼,連綿成熱情的尖叫聲。
她轉頭,是以賀眀瑾為首的導師團到場了。
吃飯之前,肯定要搞些助興節目,賀眀瑾也是唱歌出身,隨口哼了兩段,惹得群情激動,言卿興趣缺缺聽著,猛地聽見賀眀瑾點她名字:“言卿,作為s位的選手,又是木棉本尊,是不是應該跟導師合唱一首?”
鏡頭拍過來,起哄聲響起,言卿只好配合,掛上淺笑,離席往前面走。
賀眀瑾的溫柔恰到好處,揚手喊工作人員送飲料和話筒來。
“是你喜歡的雪梨汁,先喝一點潤潤喉嚨,我特意準備的。”他用錄不進去的聲音輕輕說,格外體貼。
然而等送東西的工作人員進來后,餐廳里卻引發了一波轟動。
“哇這么帥嗎?以前怎么沒注意!”
“身材比例是真的好,比賀眀瑾還高,可惜戴面具。”
“沒辦法,入鏡的工作人員都戴面具的,好想看真容!”
言卿僵在原地,心臟險些停跳。
進來的人身穿工作人員制服,似乎專門選了不合身的大碼,松松掛在身上,卻更襯得肩寬腿長,臉上戴一張搞笑面具,遞東西的左手上,有兩處明顯的焦色傷痕。
言卿像沉在海水里,呼吸困難。
眾目睽睽之下,那雙手把托盤放在她跟賀眀瑾中間,在賀眀瑾去端時,托盤很生硬的一歪,雪梨汁歪倒浸濕話筒,灑在賀眀瑾的衣袖上。
見出了狀況,攝像機馬上移走,一群助理進來替賀眀瑾處理,言卿趁著混亂,拽住霍云深衣服跑出餐廳,沒注意到賀眀瑾穿過紛亂的人影在看她,視線又回到潑灑的雪梨汁上,暗暗溢出焦躁。
言卿帶霍云深躲到黑乎乎的拐角處,踮起腳摘掉他的面具,生氣又著急:“你怎么跑這兒來了!傷不疼嗎!被拍了怎么辦,堂堂霍總,來扮工作人員?!”
霍云深微垂著眼,總結:“你關心我。”
言卿語塞。
“評審團能扮,工作人員當然也能扮,”他眸光幽深,沉甸甸壓著她,細致描摹,“想見你,扮什么都行。”
言卿心情復雜:“不是說好一個星期嗎?我還沒想好。”
霍云深很低地“嗯”了聲:“一星期是你答復我,但不代表我要遠離。”
“以前追卿卿,等她答應我的那七天,我也是這么過的,”他惡劣地扯扯嘴角,“跟著,守著,她就算不答應,也不許她親近別人。”
言卿恍然,他是故意去針對賀眀瑾的。
那晚說出的一句“追求者”,原來一直讓他如鯁在喉。
霍總在這樣的晚上,哪怕不在家養傷,也該衣冠楚楚出現在她想象不出的上流社交場合里,可居然完全不在乎形象,做這么幼稚的事。
但越幼稚,越在明確地提醒她。
她躲不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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