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太子妃她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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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的事兒沈辛夷自覺問心無愧,哪怕她還不是傲天的時候也會這么干,但這事到底對姑母和表兄大有影響,而且她今日前來還真是別有用心,因此被沈貴妃怒懟了一句,一時間想不出詞兒來應付。
她躊躇了片刻,決定劍走偏鋒,低聲道:“姑母,我聽說表兄已經定了親?關于那位魚家娘子,我有幾句話不得不告知姑母。”
沈貴妃怒目而視:“你還好意思提?若不是你,你表兄犯得著娶那勞什子魚女!她的出身我就不說了,她好端端的一個大家娘子,硬是弄出個京城第一美人的艷名來,這樣不檢點的女子,如何是你表兄的良配!”
沈辛夷緊著道:“既然姑母親事已定,再說這些也無用,還不如多趁機了解一下那魚娘子,總比娶個不知根底來的人強吧?我今日來,就是想跟姑母說說她。”
她又苦笑攤手:“父親一直教我,做人要行天下之大道,再說太子整日派人盯著我,我哪里有機會下手?”
沈貴妃怒哼了聲:“你倒是教訓起我來了?!”
沈辛夷忙道:“不敢。”
沈貴妃重重一嘆:“你啊,跟你爹一樣,就知道忠孝勇毅,都是榆木腦袋!”既然受罰已成定局,再說這事本就不是侄女做的,她只是不好插手幫忙罷了,何況沈侯對這個女兒何等寵愛,兩邊總僵著也沒好處。
她干脆就著這個臺階下了,說完搖了搖頭,轉身沒好氣道:“進來吧。”
沈辛夷親手拎著備好的賠禮跟進了芳菲殿內,沈貴妃端坐堂上,既不看茶也不讓座,只自己端了茶碗捧在手里,屏退了下人,緊閉門窗,眼皮子也沒抬一下:“你說魚望月怎么了?”
因著兒媳婦不合她心意,她連打聽都懶得打聽,但魚望月既是太子表妹,說不得太子就漏出什么給她侄女了,多了解一下總不是壞處。
沈辛夷都不知道自己腦子怎么邪光一閃就想到拿魚望月說事了,她跟魚望月攏共也就見過一面,搜腸刮肚一番,實在想不出什么,只得行了個大禮,硬著頭皮道:“姑母先聽我賠禮,若姑母不聽,那就說明心里不想原諒我,接下來的話我也不說了。”
沈貴妃差點氣笑,重重一拍桌子:“賠禮?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辛夷只得耍無賴:“先讓我給姑母敬上三杯陪酒,等姑母喝完了謝罪酒,我再告訴姑母。”
沈貴妃沒保持住儀態,翻了翻眼睛才取來一壇桃花酒和兩只杯子。
沈辛夷上前一步,從她手里搶過酒具:“我來給姑母倒吧。”
沈貴妃也沒想侄女會動什么手腳,冷哼了聲:“你倒是殷勤。”
沈辛夷手腕一動,指尖夾著的真言蠱就化在了酒里,她略搖了搖,把下好的玉盞給沈貴妃,自己端起酒盞,平視她雙目,壓下心中歉疚:“這杯敬姑母往日對我的照拂,往日宮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姑母總是頭一個想到我,好些東西連表兄都舍不得給,我...知姑母心里是極疼我的。”
沈貴妃聽的動容,一嘆道:“我就你這么一個侄女,不疼你還能疼誰?你...哎。”她說完也痛快地一飲而盡了。
這藥效不是那么快發作的,沈辛夷面不改色地敬完了三盞酒,沈貴妃神色有些不對了,眼餳耳熱,扶額道:“我這是怎么了?”
沈辛夷低聲道:“姑母醉了嗎?”
沈貴妃不答話,沈辛夷低聲試探:“姑母,你上回讓我幫你銷毀物證,是不是只顧著自己和兒子,全然沒考慮過我和家里的難處?”
沈貴妃雙眼朦朧,卻還是毫不猶豫地點頭:“八郎是我的命根子,你身后畢竟有侯府在,太子輕易不會把你怎么樣,頂多關幾天,再不成挨一頓板子罷了!這難道比得上八郎的前程嗎?”
沈辛夷一嘆,這倒是實話了,真言蠱果然神效。
沈貴妃現早仿佛置身于云端,心底的戒備警惕都卸下了,耳邊的聲音猶如天籟梵音,勾的她不由自主地敞開心扉,她還有種奇妙的感覺,若她不實話實說,下一刻就會被阿鼻烈火焚燒。
沈辛夷不知真言蠱是什么原理,瞧她已經發作,便沉了沉心,低聲問道:“姑母...齊皇后之死是否跟你有關?”
沈貴妃道:“自然,齊婉容那個嘴甜心苦的,我早就盼著她死了!”
沈辛夷心里猛地一沉,居然...居然是真的。她壓抑住心里的慌亂,繼續問她:“你為什么恨齊皇后?”
沈貴妃聽完默了會,久到沈辛夷心都要提起來了,她面上浮現了一抹奇異的光彩:“齊家人根本沒把我們沈家人當人看!我,你父親,齊婉容和齊元昊...我們四個一道長大,齊元昊那樣俊美出眾,我...我當初一直是想嫁給他的...”
沈辛夷忍不住問:“后來呢?”
她聲音漸沉了下去:“齊婉容進宮五年,期間不慎流掉過一個孩子,好不容易生了前太子,可惜齊婉容和前太子的身子都不大好,需要人格外照料。后來齊國公,也就是齊婉容的父親,他說我小齊皇后六歲,如今正是摽梅之年,剛好可以進宮襄助齊婉容,我們沈家在齊家人眼里不過是豬狗,他們想用就用,想扔就扔!”她越說到后面,語調越發高揚,幾乎帶著凄厲的恨意。
沈辛夷一嘆:“接著姑母就進宮了?”
沈貴妃一聲冷笑:“自然,齊元昊已經娶了妻,一個負心之人,我再也不用等著盼著了,索性進宮闖個前程出來!我入宮之后還算得寵,只是因著得寵,日子很有些艱難,五年之后我才生下了你表兄,沒到半個月老九又生出來了,我的日子越發艱難。”
沈辛夷搞不懂她姑母這邏輯,齊元昊當初又沒說要娶她,只是娶了別人就叫負心了?而且嚴格來說,齊國光雖然自私,但入宮難道不是姑母親口答應的嗎?她又在怨恨什么呢?
她說了這么一長串,口舌發干,忽又笑了笑,艷光四射:“好在天不負我,老八打小就聰明伶俐,遠勝齊皇后生的那兩個(她自己覺得),皇上也十分喜愛老八,還隱隱遺憾不能立老八為太子...后來你阿爺可能是看到我在宮里的難處,也看到咱們家處境不易,所以想法結果了齊元昊,齊婉容因此重病,我想到皇上說的話,托你阿爺尋了份好藥,又煽動了幾個素日嫉恨齊婉容的,推他們去做出頭鳥,送了齊婉容一程,事后她們幾個蠢貨完蛋了,我也一路扶搖直上,升了貴妃,只是可惜...”
她語帶厭惡:“她留下那兩個小崽子沒死成,倒是我算錯了一步。幸好先太子已死,剩下這個也是個病歪歪活不長的,等他一去,再也沒人能擋在你表兄前面了!”
沈辛夷面色發白。居然,居然真是她阿爺做的!
齊家和沈家的恩怨暫且不提,但...稚子何辜?整個事情里,最無辜的就是年幼喪母的先太子和陸衍了。
她心思煩亂,沈貴妃又絮絮叨叨說了好些和齊家的恩怨情仇,最后沉沉合上眼,過了會兒她才醒來,一摸自己的臉,疑惑道:“我只喝了這么點酒就醉了?”中蠱的人醒來之后會忘記自己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沈辛夷想到她做下的歹毒事,覺著當真無法再面對這個姑母,強撐著笑了笑:“姑母怕是累了,咱們說了喝了沒幾口酒您就昏睡過去,我不打擾姑母了,這就告辭。”
沈貴妃蹙眉:“魚望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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