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德勝說話的時候,他老婆邵一一出來招呼道:“胖子,招呼弟弟吃飯。也不知道弟弟愛吃什么,我就隨便弄了幾個菜,還斬了一只南京口味的鴨子。不是我說,他們北京的春餅鴨還好意思叫烤鴨?弟弟,你嘗嘗我們南京的鴨子,這個才可以叫烤鴨子......” 孫德勝笑瞇瞇的站了起來,對著自己的老婆說道:“楊軍送我的那壇子玉鷺白放哪去了?今晚上我得和兄弟一醉方休......” “是你藏起來的。我哪里知道?”邵一一沖著車前子笑了一下之后,繼續(xù)說道:“你看看是不是在恒溫酒柜里,不是說要等到邵舞結(jié)婚的時候再打開喝嗎。現(xiàn)在就等不及了?” “什么時候喝不都是喝嗎?”孫德勝嘿嘿一笑之后。對著車前子說道:“大楊送的那壇子酒沉,你幫我抬出來。兄弟你今晚算來著了,大明洪武二年釀造的玉鷺白,世上就這么一壇子了。一會看看辣子相親怎么樣了,沒成的話趕緊叫過來。咱們哥仨一醉方休......” “大明朝的?到現(xiàn)在有五六百年了吧?別折騰了,這酒喝了折壽......”車前子急忙拉住了孫德勝。繼續(xù)說道:“咱們別整這么貴的酒,我喝不了老酒,喝了剌嗓子,一般的就行。小燒——二鍋頭、二鍋頭就成......” “家里還真沒有二鍋頭,要不兄弟你湊合喝口茅臺吧。”被車前子拖回來之后,孫德勝嘿嘿一笑,隨后打開了柜子,從里面抱出來一箱子,從里面拿出來一瓶商標模糊不清的白瓷酒瓶來。對著小道士說道:“五零年的茅臺,哥哥我去鎂國之前,從馬蕭林那里訛的。這酒現(xiàn)在也不要多見了,湊合喝一口......一一,怎么少了半箱?” 邵一一正在往餐桌端菜,聽到了自己男人的話之后,回答道:“你說柜子里的白酒嗎?家里的料酒用完了,我懶得買,就拿它燉魚了。上次我燉的大魚頭你不還說好吃嗎?我倒了小半瓶酒,今晚上我又燉了一鍋......” “我就說那次的魚頭夠味。敢情你用五零年茅臺燉的。”孫德勝也不生氣,從里面掏出來兩瓶茅臺之后,又將剩下的幾瓶酒放回到了柜子里。對著自己的老婆繼續(xù)說道:“我給你留了幾瓶,留給你繼續(xù)燉魚、燉肉的。再次試試燉個肉,多放點冰糖......” 孫德勝交代自己老婆燉肉的時候,車前子偷偷的在手機上百度一九五零年茅臺的價錢。看到了后面一連串的零之后,他恨不得罵兩句,一百多萬的茅臺酒,你們公母倆燉魚了?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要是自己走的時候,說也想燉魚的話,問他們兩口子要兩瓶五零年的茅臺,不會不給吧...... 就是小道士胡思亂想,沒有注意到孫胖子在對他對口型——千萬別吃魚頭...... 就在車前子胡思亂想的時候,孫德勝已經(jīng)將他拉倒了餐桌前。邵一一說沒有怎么準備,也弄出來了一桌子的菜肴。除了中間一大盆的燉魚頭和烤鴨之外,剩下的都是家常菜。 孫德勝打開了一瓶茅臺,給車前子和自己倒了一杯之后。笑呵呵的說道:“兄弟,今天就算是到家了。這一桌子都是你嫂子的拿手菜,千萬別客氣,使勁吃、使勁喝......客房都收拾好了,吃飽喝足之后,你就睡......”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孫胖子原本不想接的,不過看到了來電顯示之后,還是接通了電話,說道:“老黃啊,下飛機了?不是我說,怎么剛下飛機就把我想起來了。誒?請客......這都什么時候了?我和我兄弟都吃完了......哦,釣漁臺國賓啊......全鯊宴......嗯嗯......你還約了老楊和辣子?辣子說他正過去......” 孫德勝的電話還沒有說完,另外一個電話沖了進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之后,笑著對電話那頭的黃然說道:“那都這樣了。哥們兒我還有什么說的,我們哥倆這就過去,行勒。一會見,哥們兒也見識一下什么叫做全鯊宴......” 說完之后,孫德勝直接轉(zhuǎn)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說道:“辣子,老黃說要請客?你怎么連親都不相了?哈哈哈......他說我已經(jīng)快到了是吧?老黃也是這么和我說的,說你已經(jīng)在路上了。不是我說,老黃最近學(xué)壞了......” 說了幾句之后,孫德勝便掛了電話,隨后嬉皮笑臉的對著自己老婆說道:“一一,收拾一下,帶著咱們家小五吃酒席去,釣漁臺國賓的全鯊宴......” “行了,要走趕緊的,別廢話了,好像我們娘倆真會去似的......”邵一一笑罵了一句之后。有沖著車前子說道:“弟弟,你先墊幾口。他們說是吃飯其實就是喝酒,那次不是吐得稀里嘩啦回來的?你可別學(xué)你哥哥,記得啊,多吃菜少喝酒......” 車前子從來沒有這樣被人關(guān)心過,他從來沒有見過父母。是孔大龍將他養(yǎng)大的。在進邶京之前,都是車前子伺候師父孔大龍的衣食起居。那老登兒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不說,還挑肥揀瘦的。等到小道士大了一點,有脾氣之后才把孔大龍的毛病改了過來。 邵一一這幾句暖心的話,聽得車前子眼淚含在眼圈里。也不管什么全鯊宴了,拿起來筷子夾了一筷子魚肉進了嘴里。魚肉進嘴的一瞬間,一股濃烈的酒氣夾雜著魚腥直沖腦仁。頂?shù)能嚽白友矍耙缓冢钜稽c將嘴里的東西噴了出來。為什么聞著沒事,卻下不了口,這娘們兒是怎么做到的...... 要不是邵一一對他好,加上車前子不對女人下手,這時候已經(jīng)臟話連片了。當著孫德勝女兒的面,他不好將嘴里的魚肉噴出來,只能含在嘴里。因為那酒味夾雜著魚腥的味道太上頭,車前子難受的閉上了眼睛,在他閉眼的一瞬間,剛才含在眼眶里的眼淚被擠了出來。 “好吃吧......”看著車前子閉上眼睛‘享受’的樣子,邵一一又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在他面前的碟子。繼續(xù)說道:“趕緊吃,多墊一點。要不一會黃然他們灌你酒......” “一一,你不懂,不能吃東西要不一會都吐了。得先喝點適應(yīng)適應(yīng)......”說話的時候,孫德勝倒了半杯茅臺送到了車前子的手里,繼續(xù)說道:“先喝點適應(yīng)適應(yīng),一會真喝也就不怕了......來吧......” 孫德勝半送半推的將半杯茅臺灌進了車前子的嘴里,好歹將嘴里的魚肉送了下去。隨后他笑嘻嘻的指了指墻上的鐘表,對著自己老婆說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老黃還指不定鬧什么幺蛾子。我們倆得先過去看看,過了十二點就鎖門,我去兄弟家湊合一宿......” 說這幾句話的功夫,孫德勝和車前子已經(jīng)穿好了外套,在邵一一的叮囑之下,拉著自己的小兄弟走出了家門。 這邊剛剛關(guān)上門,車前子便再也忍受不住,將剛剛下肚的那口魚肉吐了出來。孫德勝沖著他豎起了大拇指,說道:“熬到現(xiàn)在才吐出來,兄弟你夠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