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女人們唱了什么詞褚桓不知道,估計(jì)大意無外乎“歡迎歡迎熱烈歡迎”之類,他只是覺得那聲音異常的清麗嘹亮,極富穿透力,胸中盤桓不去的郁結(jié)一時(shí)間彷如被按下?lián)崞搅耍恢l在他手中破碗里倒了一碗酒,這回的酒去了藥香與腥氣,烈而辛,直沖頭。 下沉秋水,天高地迥。 這樣鬧騰的場合,褚桓原本避之唯恐不及,可是此時(shí)此刻,周圍人雖然喧囂不停,但只要南山不開口跟他練習(xí)中文口語,他就沒有一句聽得懂,因?yàn)闊o法交流,所以他找到了某種近乎于“鬧中取靜”的感覺,人聲與鳥語沒什么不同,他的世界里就依然只有一個(gè)人。 就著黃云蒼山下酒,褚桓居然有些怡然自得起來。 南山默不作聲地在一邊陪著,有他坐鎮(zhèn)在這里,其他人不敢太放肆,自然而然地把他們坐的位置隔出了一小塊空地,只有小芳跟在族長身邊的時(shí)間長了,不怎么忌諱,捧著大海碗跑過來,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下抓住褚桓的胳膊,要跟他碰一下碗邊。 褚桓:“來,小芳,干了。” 他說完,立刻言出必行,抬起酒碗,大口灌了下去。 小芳也不甘示弱,跟著一口喝干,好像是喝得痛快了,放開嗓子大笑起來,沖褚桓伸出一只帶著牙印的巴掌。 褚桓一看他動(dòng)作,立刻心有靈犀,默契地跟他重重?fù)袅艘幌抡疲粚Ψ接昧δ笞∈郑箘呕瘟藘上隆? 小芳捶著胸口大叫:“阿蘭嗚——” 褚桓看向南山,南山解釋說:“好朋友。” 說完,南山想了想,又忍不住問:“你叫他什么?” 褚桓:“小芳。” 南山:“是什么意思?” 褚桓從草地上拔起一朵花,湊到南山鼻子下面:“花,花香。” 南山呆呆地看著那朵嬌柔的小花,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十分科幻的表情。 小芳大概還以為褚桓在夸自己,摟住他的肩膀又叫又跳。 年輕的族長卻一哂之下,不動(dòng)聲色地打量起自己請回來的客人——那人有一頭很整齊的短發(fā),鼻梁上架著的比水晶還透亮的鏡片,看起來白凈又文弱。 從頭到腳都和他們不一樣。 他甚至和南山接觸過的不多的“河那邊”人也不一樣,無論是他瞇起眼睛望向不知名的地方,還是懶洋洋地動(dòng)動(dòng)嘴角一笑,都帶著“河那邊”的人也沒有的東西。 南山不知道怎么形容,總而言之,就是一看到這個(gè)人,他就覺得世界上的其他人都簡單得一目了然,忽然之間沒了層次似的。 “褚桓,”南山心里不熟練地默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他肯到我們這種沒有人愿意來的地方,一定是個(gè)很好的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