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序章 居然還有臉活著-《山河表里》
第(1/3)頁
但是褚桓什么也沒有做,只是意味不明地盯著霍輝看了一會,低聲說:“怕什么?我又不動你,動了你就成違法亂紀了,我這個人一向很老實,什么時候違過紀?”
霍輝哆嗦起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活像是要抽羊角風。褚桓當然不能讓他抽,于是抬手一捏他的后頸,把他捏暈過去了。
褚桓面無表情地端詳了他片刻,又謹慎地從懷里摸出一個注射器,把強力的麻醉藥物注射進了對方的身體里,保證他徹徹底底、不留余地地暈過去。
這時,他才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仿佛透過如洗的碧空,他能和什么人遙遙對視似的。
褚桓拿起自己的軍刺,放在眼前端詳了片刻,蒼白的手指掠過三棱的刃,不自覺地輕輕顫抖了起來——是要將什么人千刀萬剮才能平息的顫抖。
他忽然狠狠地把軍刺往霍輝身上戳去,可是手下得狠,收回來更狠,執軍刺的手上青筋猙獰,褚桓接連在霍輝身上連戳了十八個洞。
霍輝的衣服被戳出了十八個破洞,而褚桓居然說到做到,始終連那叛徒的油皮也沒有蹭掉一塊。
打鬼行動中,褚桓叫得出名字的兄弟,一共死了十八個。
大鬼生性多疑,他的潛伏生涯如履薄冰、舉步維艱,是這十八個兄弟一滴血一滴血地給他把路沖開保駕護航。
而他們把命交給他,他卻沒能圓滿完成任務,讓大鬼一跑就跑了三年。
“我他媽居然還有臉活著。”褚桓漠然地想。
這個念頭甫一冒出,褚桓就有種胸口野馬脫韁、要把他一顆心五馬分尸的感覺,他狠狠地一咬舌尖,同時扣住中指上的素圈戒指,冰冷的觸感與舌尖上的鐵銹味一起堪堪拽住了那根韁繩——這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
褚桓把手探入叛徒霍輝的衣襟里,將這人從頭摸到了腳,最后在霍輝的腳踝后面摸到了一塊創可貼,褚桓目光一凝,小心地把它揭了下來,只見那創可貼背面黏著一個很小的信號發射器。
幸好他先下手為強地把這家伙的四肢關節卸了,否則沒準被他把信號發出去了。
信號器輕得像一片紙,在未開啟狀態,有四位數密碼。
褚桓收好懷表,只見鏡片上的紅點開始聚攏了——他們很可能已經發現車里沒人了。
“一到關鍵時刻我就沒有后援,我是命犯天煞孤星么?”褚桓心里嘀咕了一句,“那就瞎猜一個吧。”
他這么憂傷地想著,動作卻十分果決,幾乎是毫不停頓地輸入了一個日期數。
那是“打鬼”收網的那一天,那天,“褚桓”這個身份重見天日,“兩只鬼”從此分崩離析,距今已經三年了,一千多個日夜。
密碼正確——
信號器瞬間開啟,幾秒鐘之內,就把定位信息發送到了周圍所有人手里,褚桓豎起衣領,擋住了半邊臉,身形一閃,就鉆進了山林中。
猜對了。
那大鬼一定夙夜難安地想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一想到這個,褚桓就像一只聞到了血味的豹子,詭異地興奮了起來。
他的心情方才還如墮深淵,忽然一下又直沖云霄——這很不正常,褚桓當然明白,然而此時此刻,他是需要這種興奮的,他需要讓自己的血不計后果地沸騰起來,他需要自己的心口還有一點殺伐將起的灼熱。
內應的信號發射器突然打開,敵人雖然不明所以,但立刻聞風而動。
褚桓頭也不回地闖進密林,毫不停歇,轉手把信號器黏在一棵樹上,閃身躲在一棵樹后,腳步尚未站穩,第一個獵物已經出現在了視野之內,向著貼著信號器的大樹跑來。
褚桓利索地裝好消音器,仿佛未經瞄準,抬手一槍,正中對方腦門,那人一僵,悄無聲息地軟倒了下來。
沒等他完全落地,一雙手已經被飛快地將他拖進了樹叢里,這尸體新鮮出爐,尚有余溫。
一個。
接著,褚桓如法炮制地撕下死人身上的信號器,貼在樹根處,雙手攀住一棵大樹的枝杈,居高臨下地潛伏在那里,好像已經和樹葉樹枝融為了一體,一點聲氣都沒有,兩個人在同伴的掩護下并肩過來,不出意外地看見了樹叢中的尸體……
他還沒來得及發出示警,看不見光的利器已經自他后頸穿過,三棱的尖刺在傷口中“嘎啦”一轉,血霧噴起一尺多高,而后褚桓抬手兩槍,一槍結果了一個,下一刻,他整個人縮成一團,就地滾開,避過一連串的冷槍。
四個、五個、六個……
這不是角逐,是一場暗殺,褚桓只要開槍,必有人倒地,全部都是一槍正中額頭,絕無脫靶,他像一只光天化日之下的鬼魅。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乐业县|
丹寨县|
揭阳市|
全椒县|
兴宁市|
综艺|
迭部县|
游戏|
康马县|
柘城县|
阜宁县|
平塘县|
巍山|
枣强县|
天门市|
进贤县|
开鲁县|
安乡县|
乌什县|
安图县|
工布江达县|
开原市|
留坝县|
巴南区|
汉中市|
陆良县|
南和县|
加查县|
白沙|
保德县|
墨江|
龙陵县|
巴南区|
奇台县|
喀喇|
遂川县|
沙雅县|
房山区|
通辽市|
太白县|
庆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