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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才月考倒數(shù)五個考場都安排在大禮堂,遲三穗來到教室的時候人已經(jīng)走了一大半，而說要給她帶早餐的同桌很明顯還沒起床！

    這一年啟才中學(xué)的月考還需要學(xué)生自己帶凳子，遲三穗猶豫了三秒，哼哧哼哧把自己的和沈妄的凳子拎起來沿著樓梯往下走。

    高中校園的月考所以小部分人來說,等于小規(guī)模放假。

    走廊上隨意跑,可以不用穿校服帶校牌,慢慢悠悠從寢室樓出來的人也十分閑散。

    當(dāng)然,這是因為高三才剛開始,一切都才開了個頭,為往后的憔悴做足了鋪墊。

    “早！”張渡從后面鉆出來和她打了個招呼。

    遲三穗茫然地看了他幾眼，臉木著沒表情,也沒回他,看起來很高冷地往前走。

    張渡笑笑也沒介意,主動拿上她的凳子：“我?guī)湍惆岚?女孩子力氣小。”

    遲三穗很想反駁，她力氣真不小,他這種斯文瘦骨頭還不夠她打的呢！

    然而她只是淡漠著聲音往旁邊側(cè)了側(cè)：“不用了，謝謝。”

    “沒事,我?guī)湍惆伞！睆埗珊軋?zhí)著,手拿上那只凳子，力道都有些狠。

    遲三穗有點煩,別說他們可能不認識,就算認識也不可能這樣一個勁搶吧。

    又不是什么好東西，搬個凳子而已。

    “松手。”身后的少年穿了身黑色機車夾克，手上拎著一份帕尼尼和豆?jié){，耳機里還塞著個白色耳塞。額前的碎發(fā)被陽光渡了一層金色，那雙微微上挑著的眼睛笑意全無,甚至肉眼可見不耐煩。

    沈妄走過來接過兩張凳子，把早餐遞給她，側(cè)頭對張渡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沈妄的，別碰。”

    也不知道是說凳子，還是說人，話語不輕不重的，砸得張渡一陣恍惚，再抬眼看，兩個人已經(jīng)并肩進了禮堂樓的大廳。

    兩道背影看上去十分和諧，隱約還能聽見他們的交談聲：

    “才一會兒不在，就要跟別班的人跑了？”

    “什么啊，都不認識他。”

    “凳子，謝謝了。”

    “早餐，謝謝啦。”

    ......

    大禮堂一般只有元旦舉辦晚會時才會有人問津，空曠且涼快。

    用的是老式退休了的木桌，桌子上還遺留著上屆乃至上上上屆學(xué)長學(xué)姐們的圖畫文字，什么“考試不作弊，放你媽的屁。作弊不要慌，逮到就裝茫！”

    還有友情提示“據(jù)說交白卷可得三分，那叫卷面整潔哦～”

    “......”

    遲三穗很幸運分到一張表面看起來還算干凈點的桌子那，按S形排位，沈妄坐在她右邊后一點的位置。

    禮堂人雜，又大都是些不怎么學(xué)習(xí)的人。但她托了沈妄的福，周圍這一塊突然變得安安靜靜，一直到監(jiān)考老師帶著卷子過來。

    考試就算開始了，也有人進進出出上廁所。老師一般不怎么管這些，畢竟最后幾個考場，都高三了還不認真的話，鵪鶉窩里也飛不出什么金鳳凰。

    遲三穗從落座起，后面的男生就一直小幅度地踹她凳子，還挺有節(jié)奏感地動次打次，她嚴重懷疑是不是考場太小限制了他一顆想做□□r的心。

    她稍稍側(cè)了個頭，尖細小巧的下頜睥睨他，嘴形微動：“同學(xué)，別動我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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