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催眠 我盯著他的笑容,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念頭,巨大的恐懼開始蔓延,手不自覺地發(fā)抖。 他依舊微笑,看著一步步往后退的我,手指豎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悄聲說:“她發(fā)現(xiàn)了我的秘密。” 1998年,我有個高三同學(xué),叫葛軍。他的愛好跟人不同,估計從《法制日報》之類的東西上看到催眠這一玩意兒,開始熱衷于此。 有次自習(xí)課,老師在前面批卷子。他在眾目睽睽下,施施然走上去,對著五十多歲的老頭說:“現(xiàn)在閉上眼睛,感覺到海洋和藍天,脫光衣服跳進去吧,讓溫暖包裹你的肌膚,好的,我數(shù)到五,你就立刻在卷子上打一百分。一、二、三、四、五……” 全場鴉雀無聲,老頭緩緩放下筆說:“要是我脫光衣服,能讓你真的考一百分的話,我倒不是很介意。” 后來葛軍被全校通報批評,但是沒有寫清楚原因。其他班級瘋了一樣流傳,原因是他對快退休的化學(xué)老師耍流氓。 高考后十年,我跟他聯(lián)系不多。直到偶然的機會,發(fā)現(xiàn)他居然跟我住在一個小區(qū)。 2008年,小區(qū)門口發(fā)生醉駕案,撞死七個人,三男四女。地面長長的血跡,灑水車過來洗地洗了一個多鐘頭。醉駕司機當場被逮走,他家門口被一群人堵著,里頭有記者,應(yīng)該是沖著司機家屬去的。 出事后三周,路兩邊都是燒紙的死者親友,深更半夜都能在家聽到哭號。天一黑,小區(qū)就陰氣森森,門口傳來幽幽的哭聲。老人說,七個枉死的冤魂在認回家的路,這段時間,大家晚上還是不要出門的好。 一天因為加班,回家后半夜一點多。出租車司機看過報紙,只肯停在小區(qū)門口。走進大門已經(jīng)沒有人,我繞過一堆堆還在冒青煙的紙錢,突然感覺背后涼颼颼的,雞皮疙瘩驀然起來,不敢回頭,加快腳步往前。 我能聽到腳步聲。比我的慢一拍。 然后有人喊我:“張嘉佳,你是不是張嘉佳?” 我一回頭,看見的是個血人,路燈下全身深紅色,血滴滴答答的,面容猙獰,向我撲過來。我嚇得當場暈過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