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094-《放肆[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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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意濃慌忙縮回手,迅速往后退幾步,故作平靜問:“誰?”
“是我,唐若遙。”門外的人聲音安靜低沉。
不出意外。
秦意濃對著幾步開外的盥洗室鏡子理了理長發,坐到床沿,手里拿起本書,隨意地翻閱著,說:“進來吧。”
唐若遙開門進來。
秦意濃兀自低頭專注看書,并不與她多說話。
直到……
“秦老師。”低柔的一聲,在夜里如同貓一樣,在心尖上搔著癢。
秦意濃抬眸望去。
唐若遙一只手后背,應是拿著換洗的衣物,她臉上揣了兩分赧意,指指身后的淋浴房:“我要洗澡了。”
秦意濃漫不經心地嗯了聲,去看緊閉的窗簾。
唐若遙加重語氣,強調“洗澡”重復了一遍。
秦意濃側了側身,用背對著她,不緊不慢地說:“你洗吧,我不看。”
唐若遙:“……”
這人怎么說話不算話呢?說好洗澡的話對方要出去的,等一下,唐若遙突然意識到,只有她自己說了這話,秦意濃并沒有答應。
罷了,唐若遙想,反正自己不吃虧,秦意濃忍得住是她難受,忍不住自己還賺了。
她唇角微挑,毫無心理負擔地進了浴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自己剝了個精光,光腳踩進淋浴房里。冒著熱氣的水流從蓮蓬頭淋下來,飛濺到地上,玻璃房里積起了霧氣。
氤氳的白色霧氣里女人姣好身形半遮半掩,猶抱琵琶。
唐若遙仰著脖頸站在花灑下,身材比例極好,因著常年鍛煉的緣故,手腳皆修長有力,小腹的馬甲線漂亮,皮膚緊致,沒有一絲贅肉。
她任由溫水沖過臉頰,甩了甩腦后被水打濕的烏黑長發,抹了把臉上的水珠,抬手去按洗發水的泵頭。
耳旁突然傳來響動,唐若遙一個揚眉,透過模糊的玻璃往外看。原先靠在床頭的女人下了地,腳步略顯匆匆地離開了房間,還被床角絆了下,一個可愛的踉蹌,關門聲隨之響起。
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金桂獎頒獎典禮結束,她和秦意濃在首都的房子里見面。她也是在主臥的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秦意濃就不見了,難不成她當時也是這般落荒而逃?
唐若遙突然笑起來。
關菡在客廳鋪她的沙發,一抬頭見到主臥前立著道纖長人影。
關菡上前幾步,輕聲道:“秦姐。”
秦意濃嚇了一跳,驚魂甫定地看著她。不等關菡問詢,她先道:“我沒事。”
關菡壓下即將出口的話,道:“要不要去沙發坐會兒?”
秦意濃擺手:“不用,我在這站會兒,今天坐久了,累得慌。”
關菡:“好的。”
秦意濃:“你睡你的,不用管我。對了,你還沒洗澡吧,唐若遙出來以后你在我們房間洗。”
關菡便知道了,此刻唐若遙在里面洗澡。
但唐若遙洗個澡而已,又不是生孩子,她在外面這么緊張地守著干嗎?
關菡垂眼:“謝謝秦姐。”
關菡退開,故意背對著她。秦意濃自在了許多,在門口安分等著,對門的唐斐悄悄打開一條門縫,又悄無聲息地掩上。
客廳、次臥、主臥的燈光依次熄滅。
兩人互道晚安。
秦意濃睜著眼睛,分外清醒,聚精會神地聽著旁邊的響動。
唐若遙睡眠質量好,從閉眼到睡著不超過三分鐘,呼吸聲均勻綿長。秦意濃在黑暗里抿了抿唇,一點一點以蝸牛速度蹭過去,靠近熱源中心。
她的肩膀已經感覺到了唐若遙的體溫,于是小心翼翼地側過來躺著,將額頭輕輕地往唐若遙肩膀上貼。
唐若遙皺皺鼻子,發出含糊的囈語。
秦意濃心頭一跳,一動不敢動,待她安靜后,慢慢地退了回來。
不知道過去多久,她又開始重復上一輪舉動,這回不等她過去,唐若遙翻了個身,長臂外展,一摟一抱,直接將她扣進了自己懷里,抵著她耳朵的唇瓣嘟嘟囔囔地說著夢話。
熱氣吐進耳廓,秦意濃僵硬片刻,慢慢放松下來,在她懷里調整到舒服的睡姿,合上眼皮,醞釀睡意。
唐若遙半夢半醒間,感覺懷里的人一直在掙扎,她被吵醒了,爬起來,睡眼惺忪地摁亮了床頭燈。
脫離她懷抱的秦意濃平躺在床上,明明沒有束縛,四肢卻跟被長釘死死楔在上面似的,僵硬得駭人。雙手緊攥成拳,指節泛出慘狀的白,腳背繃直,腳趾則蜷起到不可思議的弧度,滿頭大汗,神情扭曲痛苦。
她嘴唇翕動,不停地說著什么。
唐若遙湊近她耳朵,吐字含糊不清,集中所有注意力去聽,依稀辨認出一個字眼。
“姐姐?”唐若遙皺眉,喃喃自語,重復她聽到的話。
她遲疑地咬了咬下唇,手輕輕推了下秦意濃的肩膀,想把她從噩夢中叫醒:“秦老師?”
秦意濃突然劇烈地抽搐了一下,像案板上將死未死的魚,垂死掙扎的那一下。她眼角忽的涌出淚來,睫毛濕潤,大顆大顆地滑過鬢角,滲進枕頭里。
秦意濃在睡夢里哭得亦沒有聲音,像一根繃緊到了極致的弦,全身打顫,牙關緊咬。因為呼吸困難,喘氣聲沉重而克制。
唐若遙看得難受極了,咬牙用力推了她一把,在她耳邊高聲道:“秦意濃!”
……
“姐姐,我進來啦,你在房間嗎?”秦意濃敲門不見回應,推開秦露濃房間的門。
“姐?”偌大的房間里聲音空曠得嚇人,一眼過去仿佛看不到邊。
“你在哪兒?”腳踩在地上的回聲空洞,秦意濃整個房間找了幾圈,鬼打墻似的,一直繞著原地打轉,“寧寧在哭呢,你聽到了嗎?姐姐?”
一扇門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玻璃格子嵌的深褐色木門,是衛生間的門。
秦意濃見到這扇門神情恍惚了一瞬,忽然沒來由地打了個哆嗦,本能地想遠離。
可她雙腿卻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似的,一動不能動。她眼睜睜地看著那扇門向她逼近,右手則不聽她使喚地握住了冰涼的金屬門把手。
不要。
不要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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