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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別來有恙(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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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瑾臉往旁微微一偏,又正回來,雙眼茫然地望著木枕溪。

    這一巴掌不重,甚至很輕,肖瑾都沒覺得疼,她只是突然反應不過來了。

    這是……怎么回事?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

    “木枕溪?”她放低了姿態,語氣小心地問道,“是我哪里惹你不開心了嗎?”

    放在十七歲的時候,肖大小姐無論如何也不會這么伏低做小,木枕溪敢甩她巴掌,除非是她不想活了。

    可是她看到了木枕溪通紅的眼眶,霎時間就被占據了所有心神。

    “你演夠了嗎?”木枕溪紅著眼睛,冷冷地說道。

    肖瑾慌了,眼睛里閃動的卻全是不解和無辜:“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木枕溪眼里含淚,口吻卻是凌厲的:“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下不為例,一次,兩次,三次。”她輕輕地呼吸了一下,語氣加重,“肖瑾,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肖瑾面上浮現心疼,抬手要去給她擦眼淚:“你別哭,我……”

    木枕溪反應激烈地避開她的手,吸了下鼻子,仰臉看天花板,喝道:“別碰我!”

    肖瑾訕訕地收回手,她繼續用那種賠小心的語氣,真誠地說道:“我以為你是口是心非,雖然嘴上那么說,但心里還是喜歡的,在電影院的時候你也沒拒絕我,不是嗎?”

    木枕溪哈的笑了一聲。

    肖瑾心上忐忑,頭皮跟著她這聲聽不出情緒的笑炸了一下,但此時此刻她想不出其他的辦法,只好硬著頭皮接下去,說:“如果你真的不喜歡的話,我下次再也不會了。”

    她鞠躬道歉:“對不起。”

    木枕溪沒看她,只漠然問道:“這是你第幾次說對不起了?”

    肖瑾呼吸一凜,本能地預感到了不妙。

    木枕溪嗤道:“明知故犯,事后一句對不起,這是你慣用的套路嗎?”

    肖瑾咬住發白的嘴唇。

    這確實是她現階段應對木枕溪的套路。木枕溪心軟,所以她可恥地利用了對方的心軟和善良,一次又一次地試探著對方的底線。

    想知道她還在不在乎自己,想知道她還有沒有留著一絲喜歡,想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

    她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很卑劣,可是除了這樣的法子,她沒有別的辦法。

    木枕溪突然轉過身來,漆黑眸子直視著她的眼睛,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似的,堅決道:“肖瑾,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肖瑾感受到了一絲恐懼,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她心如亂麻,眼睛四處看,在看到某個方向眼睛里的光亮了一下,彎腰提起地上的包裝袋,勉強扯出一個自然的笑容,道:“這些東西還沒收拾呢,買了一大堆,堆在這里怪不好看的,等收拾完再說吧。”

    木枕溪看著她忙碌起來的動作,亦沒有錯漏她眼睛里的閃躲。

    果然。

    這人早就知道了,還在騙她。

    木枕溪用力捏緊了自己的手指,指節泛白。

    “這個牙刷和牙杯放哪里啊,是放洗手臺吧。”肖瑾背對著她,蹲在地上,語速飛快,自言自語地念叨著,“拖鞋放鞋柜里可以嗎?還是放在外面?放在外面吧,穿起來方便,總要拿出來的。啊,之前說買睡衣,結果忘記了,我今晚穿什么?你有可以給我的睡衣穿嗎?我昨晚沙發睡得挺舒服的,要不接著睡沙——”

    木枕溪狠了狠心,望著她蹲在地上的瘦削背影,截口打斷她說:“我們已經分手了。”

    肖瑾置若罔聞,動作都沒停頓一下,提起其中一個袋子,直起腰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木枕溪快走兩步,攔在她身前,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說:“我們分手了,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肖瑾嘴角往上彎了彎,很想露出一個笑容,可沒來得及成形就消失了,滑稽地凝固在嘴角,比哭還難看。

    她手里的袋子頹然落在地上,牙刷牙杯接觸地板發出當啷聲響。

    木枕溪說:“我先前一直不告訴你,是怕刺激到你的傷勢,可是近來的發展越來越脫離我的控制,我想我必須和你說實話。”

    肖瑾眼眶簌然紅了,忍著沒哭。

    木枕溪眼里飛快閃過一抹不忍,嘴上卻很決絕:“所以,我們倆之間的關系,不適合再做親密的事情,希望你……肖小姐能夠自重。”

    她下唇瓣快被咬出血,木枕溪瞧得心里越發難受,狠心別開了眼,疏離道:“我先回房了。”

    她轉身,往后走,肖瑾握住了她的手腕。

    木枕溪本來是要掙開的,看著對方的淚眼,再次耐下了性子,眼神依舊是冷淡的:“還有事?”

    撕開了似是而非的面具,木枕溪毫不掩飾的冷漠和絕情在肖瑾心口重重地捅了一刀。

    肖瑾心如刀絞,終于還是沒能忍住眼淚。

    她哽咽地問:“你會不要我嗎?”

    木枕溪錯愕,她沒想過對方會問這樣的問題,平靜地回答:“我會照顧你,直到你恢復記憶為止,我答應過的事情,不會反悔。”

    肖瑾想問她一句,你答應過我會永遠和我在一起,為什么現在都不算數了?可是在她現有的貧瘠記憶中,初步窺探到的真相,在這段感情中,大抵自己是過錯方,她說不出質問的話。

    肖瑾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淚,問:“那你能告訴我,我們是怎么分手的嗎?”

    木枕溪有些晃神。

    無論過去多少年,約莫是太深太痛,后來的結果太過慘重。她對那場激烈的爭吵都無法忘懷,以至于當初肖瑾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記得清清楚楚,更記得她對自己說的最后一個字是:滾。

    此后成了困擾她數年的夢魘。

    木枕溪狠狠地皺了皺眉頭,久遠的疼意再次捕獲她的胸膛,疼得幾乎讓她踹不上氣。

    木枕溪甩開她的手,冷聲道:“我們倆吵了一架,鬧掰了,分手了,后來你就出國了。”她胸口劇烈起伏了數下,頓了頓,補充,“別人都知道,除了我。”

    肖瑾重新去抓她的手,木枕溪這次沒讓她抓到,肖瑾放棄,急切地追問道:“為什么會吵架?”怎么會吵架呢?她們倆感情那么好,木枕溪還事事遷就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吵到分手的地步吧。

    木枕溪回應她的只有冷笑。

    她回了房,重重地摔上了房門,把自己仰面丟到床上,用力睜著眼睛看天花板,不讓眼淚再掉出來。

    肖瑾背靠著木枕溪的房門,無力地坐了下來,雙手慢慢捂住了自己的臉,很安靜,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大顆的眼淚從她指縫間滲出來。

    一門之隔。

    不能哭。

    一定不能哭。

    木枕溪不停地做著深呼吸,受不了壓抑的氣氛,以及一想到外面那個人的存在,便會想起她那年一個人苦苦煎熬的經歷,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木枕溪霍然起身,走到門口,刷的拉開了房門。

    猝不及防下滾進了一條人影,木枕溪嚇了一跳,卻見那個人影飛快地爬了起來,抬手抹了把臉,啞聲道:“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和她這幾天說的每一句都不一樣,卑微極了,木枕溪舌尖滋生出苦意。

    肖瑾低著頭,雋秀眉眼籠在燈光的陰影下,木枕溪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淡淡地“嗯”了一聲,說:“沒關系,我要出門一趟。”

    “你去哪兒?”肖瑾脫口而出,過后又自覺往后退了一步,放緩了語氣,擔心道,“我的意思是,太晚了,你出去不安全。”

    “沒事,我去找一個朋友,開車過去,不會不安全。”

    木枕溪往外走出幾步,沒回頭,叮囑道:“我大概明天中午回來,早飯你自己解決,冰箱里有牛奶。家里沒有你的指紋,不要亂跑,出去了我不會找你。”

    木枕溪想了想,沒什么要交代的了,拿了鑰匙和手機,開門出去了,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

    沉悶的關門聲在空蕩的客廳響起。

    肖瑾呆愣在原地。

    如果她今天晚上沒有這么冒進,木枕溪會不會還和她維持著虛假的和平?可這世界上沒有如果,這一天遲早都要來,只是比她想象中的來得更早。

    肖瑾勾唇笑了笑。

    往樂觀處想,最起碼木枕溪沒有趕她出去。

    不是肖瑾心智強大,而是如果她不這么想的話,她懷疑自己可能撐不下去了。

    熟悉的疼痛感從神經末梢侵襲過來,席卷她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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