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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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元南聿的指向看去,果見一個年不過七八歲的男童。所有將士均已下馬,唯獨他撅著小屁股,趴在馬背上呼呼大睡,臉上的肉擠成一團,馬鞍上還閃爍著一些可疑的涎漬。
這個距離雖然看不清那孩童的樣貌,但他著量身定制的軟甲,一身行頭價值不菲,必定身份尊貴。追敵數百里,竟然帶著一個稚子,這會不會也太兒戲了?敢如此做的,除了靖遠王本人也不會有其他了,孩童的身份不言自喻。
“二哥,他會不會是靖遠王的兒子?”
“多半是。”
“竟帶著個孝兒來打仗,靖遠王定是沒把韃子放在眼里。”
“如靖遠王這般身經百戰的名將,是斷不會輕敵的,不過帶著個孝兒……確實有失嚴肅。”
幾百年來,瓦剌從一個向中原稱臣朝貢的關外蠻夷,膨脹到了嚴重威脅大晟國祚的程度,瓦剌騎兵之彪悍勇猛,令人聞風喪膽,是毫無疑問的大晟第一敵患,靖遠王與其交兵二十余載,若有絲毫輕敵,都可能釀成大禍。正因為如此,倆人對靖遠王帶著自己的幼子深入重地這一舉動就更為不解了。
大人們許是寒暄完了,轉身往城內走,元卯一回頭,習慣性地往城墻上一看,正見兩個少年在上面鬼鬼祟祟、探頭探腦,可不就是自己的兒子。
元卯雙目一瞪,元南聿嚇得腿軟:“完了,爹看到我們了,二哥快跑啊!”說完矮身就跑。
元思空也嚇了一跳,心虛地追向元南聿。
元南聿跑到樓梯處,許是嚇得,腳下虛滑,抓地不穩,整個人一頭栽了下去。
元思空驚叫:“聿兒——”
——
“城墻乃防御重地,豈是玩樂之所,靖遠王駕臨,總督大人躬親相迎,如此重要的誠,你們竟敢如此放肆,成何體統!”元卯怒而拍案,他音量并不大,而威嚇更甚,元思空跪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喘。
岳輕霜在一旁小聲道:“老爺,算了吧,你看聿兒都摔成這樣了……”她心疼地撫摸著元南聿青腫的臉,簡直看不出本來的面目。
“摔成這樣也是他活該!”元卯狠狠瞪著元南聿。
元南聿縮了縮肩膀,委屈地說:“爹,孩兒錯了。”
“還有你。”元卯看向元思空,厲聲道,“你性子一向穩重,聿兒頑皮,你竟不勸阻,還跟著胡鬧。”
元思空垂著腦袋:“孩兒知錯。”他實在想看封家軍,一時僥幸……
元少胥也跟著呵斥道:“你是哥哥,聿兒一向唯你是從,你更該身為表率,如今聿兒摔斷了腿,兩三個月都不能下地,他是習武之人,若留下什么遺疾,抱憾終身,你當如何?!”
元思空抿著唇,滿心自責。
元微靈忙上前來打圓場:“少胥,你少說兩句吧,梁大夫說了,聿兒的腿只要靜心修養,百日可愈。再說,他成天跟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這事也不能全怪空兒。”她摸了摸元南聿的腦袋,眸中雖是疼惜,嘴上卻不饒他,“看你以后還敢這樣莽莽撞撞。”
元南聿也道:“爹,別怪二哥,上城墻是我提議的。”
元卯瞥了元南聿一眼:“摔斷腿是你自找的,但上城墻一事,你二子皆有過錯。軍有軍法,家有家規,你們竟軍法家規并犯。你自己已經領了罰,我就不再罰你,空兒,去祖宗靈堂面壁自省一夜。”
“是。”元思空叩首,起身要去靈堂。他走到門口,轉身看了一眼,見元卯正在皺眉查看元南聿的腿傷,元南聿則悄悄朝他做了個鬼臉,那膀腫又滿是淤青的臉做什么表情都怪異十分,元思空忍俊不禁,硬憋著笑,扭身走了。
走進靈堂,掩門,元思空敬上一炷香,然后膝枕蒲墊,跪在了祖宗靈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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