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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駟抓住了嬴蕩的手，語重心長地道：“‘常棣之華，鄂不。凡今之人，莫如兄弟?！邮?，寡人這些年來能夠放心征伐，實有賴你王叔在朝輔佐于我，兢兢業(yè)業(yè)，嘔心瀝血。你將來為大秦之主，所思所想，當(dāng)一切為了大秦江山之利。寡人兄弟雖少，卻能同心。寡人給你留下了二十多個兄弟，你能夠用上幾人，同心幾人？”

    嬴蕩轉(zhuǎn)頭，眼神從二十多名公子的臉上掃過，看到他們一個個臉色各異，或掩飾或轉(zhuǎn)頭或露出笑容。他知道秦王駟的心意，轉(zhuǎn)身向他磕頭道：“兒臣當(dāng)不負(fù)父王所托，兄弟同心，共揚我大秦國威。”

    秦王駟目光凌厲，一把抓住了嬴蕩的手，道：“寡人也不要你對每一個人都能夠托付信任，寡人只要你起一個誓，你有生之年，不會傷你一個兄弟的性命。若有違誓，天譴之！”

    嬴蕩知道他的心結(jié)何在，當(dāng)下起誓道：“父王放心，兒臣既為大秦之主，當(dāng)珍視我所有手足。兒臣愿在父王面前起誓，有生之年，絕不會出現(xiàn)兄弟相殘之事，若有違誓，愿受天譴！”

    秦王駟長舒了一口氣，道：“如此，甚好。”說罷朝樗里疾點了點頭。

    樗里疾出列宣讀詔書：“諸公子就封，其母可隨子去往封地。由太子蕩繼位為王?！?

    秦王駟道：“寡人將秦國，將太子，托付于諸卿了。”

    群臣道：“臣等遵旨。”

    秦王駟的目光一一掠過眼前跪著的群臣、諸子，看到跪在另一邊的羋姝和其他妃嬪，最終停留在跪在最后的羋月身上，凝視甚久。

    黎明的時候，秦王駟閉上了眼睛。

    眾人大放悲聲：“大王……”

    各妃嬪從承明殿內(nèi)室出來，一邊抽泣，一邊伸手卸下簪環(huán)，剪下半邊頭發(fā)，在眾內(nèi)侍近乎押送的陪同下，從另一邊小門走出。

    喪鐘回蕩，聲音傳過一重重宮檐，內(nèi)侍們在宮巷、廊下，驚惶奔走。

    庸夫人一襲黑衣，秘密出宮，匆匆登上一輛馬車，絕塵而去。

    群臣魚貫而入，在宮門口脫去帽子，接過白布扎在頭上。

    承明殿外，諸公子、大臣分批跪倒，大放悲聲。

    宮中內(nèi)外，一片素服。

    公元前311年，秦王駟去世，謚號秦惠文王。秦惠文王在位時繼續(xù)了商鞅之法，任用各國人才，收并巴蜀，是秦國歷史上承上啟下的一代君王。秦惠文王死后，由太子嬴蕩繼位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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