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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雪羽作繭-《除我以外全員非人[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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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喝嗎?”

    云永晝猛地回神,神色有些驚愕。

    他居然當著這人的面,回憶起了那個狼狽的吻。

    衛桓舉著酒杯,發覺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小毛球悄悄地從他的領口鉆出來,想看看云永晝,可又被衛桓給塞進去。他將自己手里的酒杯放下來,笑道,“我開個玩笑的,別當真。”

    對。

    的確不應該當真,他比誰都清楚。

    可他還是不受控制地將這段記憶放在心上,一藏就是七年。

    那個吻著吻著就睡倒在他懷里的瘋子,被酒精奪去了全部的理智,只剩下毫無緣由的沖動,這些他都知道。

    他本來應該將衛桓領回山海,最好是扔到扶搖的總教官跟前,讓他看看自己培養出來的學生究竟做了什么荒唐事,上報給學院,從此再也不必和他分配到同一戰備小組。

    這是最好的選擇。

    可他聽見衛桓在夢中斷斷續續地喊著父母的名字,看見他眼角淌出來的眼淚,涼涼的,一點點滴落在自己的鎖骨上。

    從那一刻起,心臟就開始自顧自疼起來,根本不經過他的允許。

    “別走……”

    衛桓的手臂緊緊地抱住他,像一個可憐的孩子。

    原來父母戰死之后的他,在眾人面前展現出來的堅強都是假的。云永晝親眼看見他為自己的父母抬棺,也看著他一身沉黑送走每一個前來悼念的賓客,包括他自己。

    可沒過多久,他又生龍活虎地出現在山海,如慣常那樣插科打諢,一口一個小金烏地叫著,掛著張揚的笑。就連任務期間,也不忘溜去人類放縱的夜店里買醉。

    多少人在背后議論他天生一副硬心腸,天不怕地不怕,連父母的死都不在乎。

    原來那些一如既往的快活和瀟灑,都只不過是害怕得到憐憫的障眼法罷了。

    “求求你……別走……”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不像他,苦苦哀求的樣子一點也不像他。

    被一個吻奪走自尊心的自己,明明下定決心丟下這個瘋子。可他就像一只缺乏庇護的雛鳥,將自己的頭顱埋在自己的頸間,在這片混亂冰涼的城市上空尋求著溫暖,“陪著我……我不想一個人……”

    他比誰都清楚,這個人的心腸有多軟。

    云永晝伸出自己的手,笨拙地回抱住這個脆弱的靈魂。指尖輕輕拂過他后腦柔軟的發絲,一點點往下,輕輕拍上他永遠挺直的脊背。

    “我在這里……”

    這句話說得那么沒底氣,沒有絲毫立場。可他說出來的瞬間,卻覺得擁有了全世界。

    懷里的人漸漸平靜下來,云永晝一下一下輕輕撫摩著他的后頸,雪白的雙翼交疊,將他們兩人裹在里面,如同一個溫暖的繭,讓他可以暫且脫離這個充滿殺戮的世界,安安穩穩地在他懷里入眠。

    羽翼遮擋出的小世界里懸著一枚微弱的光點,好讓云永晝能夠清楚地守著他。

    潦草地被他吻過,被他無意識依賴過,即便無人知曉,也是美好的。

    起碼在這個時刻,他們的胸膛曾貼得那么近。

    他也曾蜻蜓點水般吻過他的發頂。

    其實,就連云永晝也不記得有多少次,自己就這么睜著眼睛在他身邊直到天亮。

    但他永遠記得,衛桓醒來時一無所知,只是一臉懵懂地發出疑問,“這是哪兒,你怎么也在?”

    他的表情太無辜,太惶恐,和酒精作祟下的那個九鳳判若兩人。于是話明明已經到了嘴邊,還是生生咽了下去。

    “走吧。我帶你回去領罰。”

    就算衛桓怎么都不愿意,他們回去還是受罰了。偌大的操練場正中央,炎燧和扶搖兩大學院的第一名雙雙罰站,引得走過路過的人無一不駐足圍觀。

    太陽曬得衛桓眼冒金星,宿醉的后遺癥仍舊沒有來得及消退,腦袋昏昏沉沉的。

    “我怎么什么都記不起來,昨天究竟發生什么了?”隔著一米的距離,衛桓試圖像云永晝尋求答案。

    “我昨天好像喝多了,不會對什么人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吧?”

    云永晝閉口不言,只沉默地望著遠處,移動的不語樓從山海的南邊去到了東邊。

    “你有沒有看到?”衛桓努力地回憶昨晚發生過的事,“我記得我好像被人拽去了一家店,在地下室,人特別特別多,很吵,有人請我喝酒,那種紅色透明的酒……然后……”他忽然想起來什么,“啊對了!好像有個人要親我來著,后來……”

    怎么都記不起來后續的情節。

    盡管他隱隱約約感覺自己做了什么,可那些記憶像是破碎的毛玻璃,看不清也拼湊不了,不知是不是太陽曬得太厲害,他恍惚間出現幻覺,看見黑夜中云永晝的臉。

    隔得很近很近,就在他的面前。

    他甚至回憶得到交融的體溫,還有……

    衛桓轉過臉,再一次發問,“你知道后來發生……”

    “什么都沒有發生。”云永晝開口截斷了他的話。

    他說的這么斬釘截鐵,衛桓沒勇氣再質疑。

    “那就好……”他忽然笑起來,露出自己的小犬牙。

    大概是自己在做夢。

    “其實我一醒來,第一個看到的是你,就放心了。”他的聲音低下來,笑意漸漸減少。

    “我應該不會對你做什么的,對吧。”

    云永晝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看著操練場的前方,緊緊咬著牙齒。

    緊守這個理應諱莫如深的秘密。

    “這個面還挺好吃的。”衛桓放下筷子,又喝了一杯酒。當人類果然只有這一點好,云永晝再也不會攔著他喝酒了。

    重生以來他的記憶似乎總是缺東少西,試著回憶了一下,衛桓不禁感嘆,“我上一次喝酒,已經是……”

    后面的話沒能說下去,也不該再說下去,于是仰頭又灌進去一杯。

    已經八年了。

    上一次還是在父母的頭七。

    “你真的不嘗嘗嗎?”衛桓晃了晃自己的酒杯,果然,變成人類之后怎么喝都不會失控了,就算是像人類所說的“醉”,也只不過是以前那種程度的百分之一,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他看了一眼在簾后的黑衣小哥,壓低聲音對云永晝玩笑道,“聽說妖怪喝這種酒,會有很強的副作用,厲害的話還會短時間失去心智,我還挺好奇,云教官你這樣的性格,喝了酒會變成什么樣?”

    該不會變成一個話癆吧,把平日里不說的話統統說出來,像倒豆子一樣。

    云永晝的眼神冷冷的,那雙琥珀色的漂亮瞳孔看向他的時候透著一絲透明的水光。

    “你在期待什么。”

    衛桓愣了一下,不知怎么的,被他這么一盯,說話都變得有些不利落了,“沒、沒有,我只是好奇,我沒有期待什么。”

    他不止一次期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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