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可各種事情耽擱之下,變成了今年八月,也就是下個月舉行。 然后殿試只間隔兩個月,十月份便舉行。 大家此時本來該是認真沖刺復習的,沒想到臨到頭來還來了這么一招。 現在他們已經全部進了皇城,正向著皇宮的午門前進。 舉人們打出的旗號,全部都被抄了下來,寫在了文書上面。 只是看著這些措辭激烈的話語,趙壽就能想象皇帝有多么的頭疼。 景和帝嘆了一聲:“這是朕無德!太子無德??!” 他不愧是被稱為“仁君”的天子。 哪怕是到了這種情況下,被罵得這么狗血淋頭,他也沒有怪舉人士子們太過放肆,批評君父和儲君,乃是大逆不道。 相反的,他是在反思自己的錯誤和過錯。 想著這么大一個國家,自己辛辛苦苦治理了三十年,居然現在才發現,這就是一個千瘡百孔的天下,而且兒子還帶頭挖墻腳,你說皇帝是不是沮喪萬分? 趙壽馬上跪了下來,“陛下,您如果都無德了,天下還有有德之士嗎?” “倘若不是我無德,為什么會出現連年的災害,并且還教出了太子這樣的逆子?”景和帝輕聲的道。 趙壽一個字都不敢回答,只能是“砰砰砰”的叩頭不已。 皇帝當然也不是想要趙壽來回答,他是自己問自己。 可很顯然,這沒有答案。 所以景和帝越發的惆悵。 又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腳步聲。 來的是丞相曹儀、副相南宮忌、副相馬浩秋和副相鐘昶。 文淵閣議事的有很多人,但只有他們四個人前來。 景和帝讓他們都進來。 本來一群人是有很多話說,可看到皇帝病懨懨的樣子,心下里又有些不忍了。 倒是皇帝在關鍵時候還有一股氣支撐著,并沒有因為接踵而至的打擊,而顯得整個人的精神都垮掉。 他和聲問道,“士子們都到了外面了?” “是。” 馬浩秋回答道:“此等學子們,竟然不顧尊卑,妄自議論朝政,更是非議儲君和君父,臣請旨將他們驅散,并且抓捕為首煽動之人,以儆效尤!” 南宮忌遲疑了一下,道:“臣以為,驅散就好了,不用抓人,否則恐怕鬧得更大。” 景和帝點點頭,問曹儀:“曹相以為呢?” 曹儀道:“老臣愿意出宮去跟他們談一談,這些士子戾氣太重,如果不好好的勸說,恐怕會被有心人利用,對朝廷的未來很是不利?!? “你們真是太軟了!” 馬浩秋不滿的道:“為什么要對他們客氣?了不起這一屆的考生我們就不要了!明年再開恩科就是!不然朝廷如若進了這些刺頭,那是有得煩惱了!” 馬浩秋常年在吏部工作,現在身為副相也是協助管理吏部。 所以他對于這些膽大包天的士子是最不滿的,態度也最為強硬。 也就是吏部尚書李秀泰去了外地監督救災一事,不然脾氣比馬浩秋還要剛硬的他,早就應該已經過去痛斥這群士子了。 “澄心。”景和帝抬了抬手,“你這還是太暴躁了,士子們雖然鬧得大了一點,但他們難道說的不是真的?倘若年輕人都沒有一腔熱血,我們大康還有希望嗎? 別說他們了,你看看這一次翰林院的那群小家伙們,不是比他們鬧得還要兇嗎?” 馬浩秋老臉一紅,默然不語。 是的。 這一次巨大的貪腐案件發生之后,翰林院的一群進士們鬧得其實比這群士子還要兇。 他們甚至寫了血書來進言,懇請皇帝“將所有不法斬于刀下”。 這“所有不法”里面,可是指名道姓的說了有太子在內的。 求皇帝斬太子??! 你說這群人過分不過分? 還是南宮忌想了一個法子。 最近大家到處賑災,不是缺乏人手幫忙嗎? 就讓這群翰林院的進士們去充當助手,把他們趕出京,在外面折騰忙碌幾個月,回來之后什么事情都已經定了,他們也沒有辦法。 景和帝采納了老奸巨猾的南宮忌的主意,這下子耳朵才算清凈了一些。 在上一次的時候,馬浩秋都沒有敢去觸霉頭,他沒有去斥責大罵翰林院的進士們。 畢竟那數百人已經是朝廷未來的棟梁之才,包含了好幾屆的精英,他要是辣手直接把這群人發配了,不知道有多少高官重臣會跳腳。 他也就只能把滿腔的怨恨,發泄在這群還沒有參加會試的士子們身上。 俗話就叫做,柿子撿軟的捏。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