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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確實，撐得起來。

    “賀少？”在周行帶著輕微疑惑的語調(diào)中，賀海樓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走神了。

    他隨手擱下杯子，玻璃相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不知道這比尋常稍大的碰撞聲是不是在不經(jīng)意間碰碎了什么東西，幾乎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坐在沙發(fā)上的周行就敏銳地感覺到了不對勁：這間酒吧還是這間酒吧，刺耳的音樂，昏暗的光線，嗆人的煙味和在黑暗里交疊的陰影都沒有改變，唯一發(fā)生改變的是這一塊幾十秒前還相對清凈的角落——有人穿過色彩斑斕的舞池，目的明確地朝這里靠近了！

    “哥們，來點好東西怎么樣？”三個穿著骷髏T恤和破爛牛仔褲的小混混走到這張桌子前，對周行說。

    周行神情冷下來：“不必，我不需要這些。”

    領頭的雞冠頭訕笑了兩聲，陰陽怪氣地說：“別拒絕地這么快嘛先生，您這樣真是讓我們——太傷心啦！”

    “賀少……”周行轉(zhuǎn)頭看向賀海樓，讓他心底一沉的是，賀海樓正轉(zhuǎn)著杯子，神情跟之前一樣漫不經(jīng)心。

    “為什么不試試？或許味道確實不錯呢？”賀海樓唇角噙著一點笑意，看上去和之前其實沒什么兩樣。但周行卻覺得自己胸口揣了快冰，又冷又燙：

    “賀少，如果剛才我有什么不合您的意……我們可以玩一點別的。”

    “哦？”賀海樓懶洋洋抬眼，“玩什么？”

    “任何——”他說到一半突然轉(zhuǎn)口，“其他您想玩的。”

    “比如干.你？”賀海樓側(cè)了一下頭，憑心而論，他這張臉做什么動作都好看。但現(xiàn)在在這一塊地方的，不論是那三個小混混還是周行，大概都不這樣覺得。

    周行干笑兩聲，似乎想說些什么。但賀海樓的聲音先一步響起來。他抬起頭，神情似乎有些驚奇：“你覺得你長得跟天仙一樣嗎？”

    這話要怎么接？沒等周行想出來，賀海樓已經(jīng)垂下眼，慢悠悠說：“上了顧沉舟的床，又上孫沛明的床，現(xiàn)在還想上我的？……你看顧沉舟肯不肯多看你一眼？我也嫌臟啊——”

    依著賀海樓平常的荒誕生活，這話簡直是個笑話。

    但這個笑話在這一時刻根本不好笑。

    隨著賀海樓的聲音落下，那三個小混混對視一眼，目中露出兇光，抬腿就準備向周行走去。

    “等等！”

    又急又短的一句話說出口，周行臉上像攏了一層冰那樣冷。但僅僅幾個呼吸，這層冰就仿佛觸到了朝陽一般消融了，他朝那幾個小混混說：“東西給我吧。”又語氣輕快地對賀海樓說，“賀少是什么人物？——既然賀少要玩，我也少不得奉陪一二了。”

    為首的雞冠頭從頭到尾都沒有朝賀海樓的方向看一眼。他威脅地瞪了自己的目標一眼，才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袋子遞給對方。

    只是一些搖.頭.丸。

    周行接過的同時在心底松了一口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也光棍，打開塑封條倒出幾片，就著杯中剩下大半的酒一口咽下。

    “周總爽快。”賀海樓笑著輕輕拍了拍手。

    周行也跟著露出一絲笑容，但這回的笑容就不太好看了。現(xiàn)在再看賀海樓，他比任何時候都明白毒蛇這兩個字怎么寫了。

    “周總慢慢玩，”賀海樓站起來，“接下去的就記在我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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