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一道醇厚同時又蘊含著讓人心神迷離的鐘聲在‘任何’心中響起,他的意識瞬間便被凝遲,定住。 一口形制古樸,漆黑無光,身上烙印著上百枚晦澀詭秘的符文,仿佛能夠吞噬靈魂的大鐘在其識海中浮現。 滅神鐘輕輕一晃,又是一響。 同時,‘任何’被凝遲的思維不由自主的運轉看來,記憶朝著不久前翻閱也可以說倒退而去。 隨著修為的日漸深厚,特別是修習了“落魄鐘”后,張寶仁便對于心神之變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現如今的他對于搜魂之法也是更加的得心應手,可以精細調控,不必如同以前那般的粗暴。 … 在‘任何’的記憶中,從雙方分離之后開始,一路上也確實如其所說的那樣,枯燥乏味沒有絲毫變化。 張寶仁快速地將之略過,很快便來到了他心中最為深刻,最為最為關鍵的那一節點。 大雪紛飛,幾輛馬車在官道旁圍成了一圈擋著寒風呼嘯,伙計護衛們在寒風中生火做飯。 ‘任何’則在一旁一手牽著瓷娃娃一般的小人,一手摟著嬌妻美眷,在那里輕聲說著關于未來的話。 忽然間,其身前不遠處的虛空一陣蠕動扭曲,頓時便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然后在眾人的驚慌嘈雜中,一只房屋那么大的野豬被擠了出來。 這只野豬渾身黝黑渾圓,獠牙若象,背后有一縷如同鋼針豎起一般的毛發從頭至尾。 大野豬從虛空中落下,摔在了地上,讓就近的人便感到一震。 然后就見它瞬間便是一個機靈的起身,有些惶恐的四望。 像是遭受到了什么難以言喻的驚嚇與刺激,當其看見了‘任何’一行人后,四只短腿打著顫的后退。 而與此同時,‘任何’的一大家子也是同樣如此。 雙方就那么憑空互相驚恐了一陣,‘任何’一方越來越怕越來越弱,豬妖卻是逐漸的回過神來了。 它的身形一個扭曲,變化成了一個身形肥胖高大,頭上頂著一個豬頭的人形狀態。 相持的狀態被打破,那些護衛伙計瞬間便好像被驚醒了似的,扯著嗓子四散而逃。 豬妖見此獰笑了一聲,然后豬頭前突,變得比剛才還要龐大。 血盆大口張開猛然一吸,倉皇逃竄的那幾個護衛就尖叫著倒飛入它的口中。 滿嘴腥紅的咀嚼了兩下,好像是吃到了什么壞掉的爆漿草莓,不屑的吐了一口血沫,“呸…這跟豬肉沒什么兩樣嘛。” 說著便轉過頭看向了因為兩個婦孺而未逃離的‘任何’一家三口。 猙獰殘忍的豬妖帶著幾分讓人覺得恐懼的溫柔慢吞吞的走來,‘任何’緊咬著牙,滿頭大汗,擋在妻兒面前。 當其來到身前時,他的心靈也被壓抑到極限,大嚎了一聲然后君子劍出… 但是這凝聚了全身所有力量與希望的最強一劍,卻是被那豬妖一把殺豬刀拍的劍斷人飛。 “拍著還真是爽…” 豬妖咧著嘴嘟囔了兩句。 下一刻,便看見了剛才被‘任何’遮擋在身后的妻兒。 看見了將小任婷緊緊的摟在懷里的朱氏。 看著那端莊的臉上那一股掩飾不住的驚恐,眉宇之間一種溫和而又堅強的母性,無所畏懼的剛毅。 修長的身姿,過厚的棉衣也無法掩飾其下若有若無的風韻,莫名的讓人憐惜。 豬妖一時間有些癡了… 不由而伸手撫順鬢毛,抹掉嘴角帶著肉絲的粉紅口水,鄭重的立在那里,語氣變得溫柔無比。 “你這個小娘子,還真是端莊、優雅、靚麗、蠻…蠻帶勁的…不如舍了那軟蛋,跟著豬爺我吧。” 朱氏瞬間寒毛豎起,聲音帶著顫抖:“貧婦已然許作他人,此生不相離,大人還是另尋她好去吧。” “對對對…就是這樣,我就喜歡這副堅貞不屈的樣子。”豬妖頭如搗蒜,激動的喘著粗氣。 忽然間一道清脆的童聲響起…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