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路同行,終有別離。 看著張寶仁遠去的背影,一行人都有些意興闌珊。 “走吧…各有各的路,各有各的修行?!? ‘任何’感嘆了兩句,然后摟著妻兒朝身后停著的馬車走去。 隨著隊伍慢慢的啟程,溫和的車廂內(nèi),正躺在軟榻上的任何卻是忽然皺起了眉頭,“嗯…” 對枕邊人分外熟悉的朱氏開口問道,“怎么了,可是覺得不舍?” 任何茫然地搖了搖頭,“不是…我是忽然間就有些不記得那位長什么樣子了。 對了,剛才那位…那位…那位叫什么名字?” 說著任何的臉色越來越青越來越白,很多在之前被忽略的異常不妥的事情快速浮現(xiàn)。 為什么和其變得那么熟悉? 怎么不知不覺就走在了一起… 而聽著他的話,一旁的朱氏也是同樣的陷入了回憶,同樣皺起眉頭,臉色變得一樣慘白… 兩人恐懼的對視了一眼,不由得又互相抱的更緊了幾分,仿佛這車里比車外還要冷上無數(shù)倍。 朱氏頭靠在任何胸膛顫聲說道:“算了…別想這些了,將之前的那些事情都忘掉?!? “我們現(xiàn)在沒事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是啊,沒事就好…” 任何看著馬車天頂嘴中喃喃著,“子不語怪力亂神…” 只有兩人懷中的小丫頭什么都沒有感覺到,自顧自的玩著手中的玄天圣尊小泥人。 她一會兒將泥人的頭掰斷一會兒又將之合上,同時嘴里細若蚊鳴般說著,“大壞蛋…小道人…大壞蛋…小道人……” … … 冷風(fēng)夾雜著冰雪凌遲著大地。 天地一片素裹,只有一道黑線非常突兀的橫在白茫茫的大地上,怎么也消不去。 黑線上還有一個黑點在那里慢慢移動著。 此正是在官道上頂著風(fēng)雪前進的張寶仁。 在離開了任家一行后,張寶仁便從一旁快步將之超過。 之后一個人走了幾天,接著又在路上換乘了好幾次。 有行商的商隊,有的是鏢局,有的是趕親訪友…但同行的時間都沒有之前長。 如此反復(fù)橫跳了幾次后,經(jīng)過了半個多月的折騰,然后張寶仁便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九州于東北方向的邊疆,山河關(guān)之所在。 ‘山河關(guān)’的名字源自一山一河。 “玄天河”、“坤云山”。 “坤云山”位于山河關(guān)外不遠處的蠻荒之地,此山巍峨奇絕,勢大蒼茫,山頂積雪常年不化,好似白云,所以有此名。 因為山勢高聳浩大,就算處在九州之內(nèi)也能看見其影。 “玄天河”是一條以“坤云山”為源,穿過山河關(guān),橫跨整個幽州最后歸入大海的大河。 因為此河仿佛從天上落下,且河水只有幽黑玄冥而不見其底所以有此名。 這一山一河就是此地的最大標(biāo)志性存在。 張寶仁頂著寒風(fēng)大雪,孤獨的于這舉目望去不見絲毫人煙的荒涼疆域中前行著。 雪花密密麻麻,大如鵝毛,落在頭頂肩頭,像是蓋了一層白色的披肩帽子。 而當(dāng)積雪立不住從其身上滑下,落在腳下的官道時,其就仿佛遇見陽光一樣瞬間就消融了。 任由大雪如天蓋,官道上卻是絲毫不染,只是看著有點濕漉漉的,但是卻絲毫都不粘腳。 對于行人而言這條路要方便不知多少。 張寶仁也是行走了一遭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官道于他眼中的那些看似微弱的作用,在細節(jié)上對于普通人的友好。 天色灰蒙蒙的,不見太陽也不知具體的時間。 按照心中的估算,最后和那一行拉了幾車酒的小酒商分開后,一個人走了大概十幾里地的距離。 便見到了一條和官道一樣雪落則融的黑色長河。 素白的天地間一條黑河仿佛一條黑色長龍從天上滾滾而來,與世間蜿蜒縱橫然后歸入大海。 官道與河流交錯的地方架著一條結(jié)實而又悠長的黑色石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