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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 兵荒馬亂-《武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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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郎讓我們把產(chǎn)業(yè)人手從城外撤走?”

    張父怔怔看著張檢,不敢置信道。

    張檢訕訕說不出話來,蕭業(yè)的意思他已經(jīng)完完整整的轉(zhuǎn)達(dá),同時他也清楚,要不是蕭業(yè)成了張家女婿,否則自家這位父親指不定會說出什么難聽話呢。

    張玉從旁勸道:“爹,蕭郎從來不會妄言,他既然如此說,必有隱情,就按他的吩咐去做吧,既便什么事都沒有,無非是損失些錢財(cái)而己?!?

    王氏挺著大肚子道:“舅舅不知留意沒有,蕭郎在去年冬天之時,就讓宗族開挖水渠,說什么是雨季來臨之時引水之用,乍一看似乎有些道理,可是他花了五千兩銀子挖渠,侄女與夫郎琢磨著,總覺不大對勁,蕭郎素來謀而后定,若說隨便挖挖倒也罷了,若真是引水,又何必挖成護(hù)城河呢,也許兩件事之間,應(yīng)該有聯(lián)系吧?”

    陳子昂也道:“舅舅,不妨聽蕭郎一回,他是您的女婿,必然言出有因,而且他又去陸家勸說,想必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發(fā)生?!?

    “這……“

    張父現(xiàn)出了慎重之色,背著手,來回走動,好一會兒,喃喃道:“近來朝局震蕩厲害,先帝于去年晏駕,今歲皇帝僅以一言之失就被廢黜,聽說新主登基之后,被囚于宮中,不得預(yù)聞?wù)?,朝政已由太后一手把持,可這天下,到底還是李家的天下,看來,真要出事啊,還是大事!”

    蕭業(yè)如果在場,鐵定對張父送個大大的服字,這份對于政治的敏銳,在古人中是極其罕見的,也難怪張家能以白身蒸蒸日上,還不象史家那樣攀附權(quán)貴,黑吃黑,張家的錢財(cái)來路清白,是真正的干凈錢。

    “也罷,我就信他一回,但蕭郎是我的女婿,我不能害他,產(chǎn)業(yè)留在原地不動,真要出了事,無非損失些銀子,只把人手撤走,女眷明日全部退往建康,男丁與為父留在城里,看看到底會發(fā)生什么?!?

    張檢張玉兄妹,陳子昂夫妻同時松了口氣。

    不過陸家那里可沒這樣順利,畢竟蕭業(yè)只是陸文的好友,解元公的份量不夠,而且陸家是真正的士族,幾百年傳承,各房勾心斗角,哪怕陸文的父親是家主,都不敢輕易下達(dá)撤退的命令。

    這倒不是陸文父親的智慧不如張父,張父能看出朝局動蕩,百年世家的家主難道看不出來?實(shí)在是家族里的掣肘太多,不比張父一言九鼎。

    好在陸文父親還是做了些安排,把陸家城外莊子的嫡系旁枝,悉數(shù)遷回蘇州老宅,不愿走的,隨他了,仆役長短工也聽天由命。

    蕭業(yè)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他不是救世主,也沒想過當(dāng)救世主,他只是在不讓人生疑的前提下,盡可能的保護(hù)自己的身邊人。

    三日后!

    蘇月兒正對著運(yùn)河彈唱雨霖鈴·寒蟬凄切,當(dāng)時還沒有這副詞牌,首創(chuàng)權(quán)自然歸了蕭業(yè)。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fā)。

    執(zhí)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jié)……”

    歌聲柔柔婉婉,難掩相思之苦,過往的舟船無不降帆停棹,聆聽著這凄婉動人的歌聲,既便蘇月兒,也是美眸含著淚水,聲音有些哽咽。

    “師姐,師姐!”

    卻是突然之間,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意境。

    “何事?”

    蘇月兒不悅的目光掃向殷殷。

    這副詞牌太過于悲傷,且文筆凝練,情真意切,是柳永的巔峰之作,對于蘇月兒來說,不僅僅是寄托對蕭業(yè)的相思,也是修煉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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