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沒辦法,人應(yīng)該是真的喝醉了。 縱使邊斜心里面有一百個陰謀論,覺得程白說不準(zhǔn)是在玩兒自己。可真醉了的人叫不醒,也不可能叫醒一個裝醉的人。 還能怎么辦? 認(rèn)了。 好在程白這一副身板,也就是看著高,其實(shí)輕飄飄的沒什么重量,加上他上去扶的時候,她又恢復(fù)了那么一星半點(diǎn)兒的意識,所以只一半重量壓在他身上往前走,勉強(qiáng)還算順當(dāng)。 只是才走出去,被冷風(fēng)一吹,邊斜就反應(yīng)過來了。 “今天說好了是她請客,我他媽結(jié)什么賬啊!虧了,虧大了……”他一想簡直氣樂了,都沒鬧明白自己腦子長哪里去了,只嘀咕一聲,“不行,程白還欠我一頓。” 冬天的夜晚。 下雨。 風(fēng)里透著蕭瑟的寒意。 他們來是程白開車一起來的,車就在停車場,可程白喝了酒,他也喝了且沒駕照,顯然是沒辦法開回去了。 而且,更嚴(yán)重的問題是…… 邊斜整個人一激靈:“不對啊,程律你家住哪兒來著?” 程白是真的醉迷糊了,東倒西歪地站著,要沒邊斜扶著能倒到地上去,連眼睛都不大睜得開了。 眉頭微蹙,聲音模糊。 她好像是沒聽清:“什么?” 邊斜心里嘆了口氣,重復(fù)了一遍:“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兒?” 上回雖然跟周異一起送過,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記不起那個小區(qū)的地址了。 更何況,記得地址也不知道程白具體住在那棟,也很麻煩。 他看程白還能說兩句話,覺得問出地址不是問題。 沒想到,程白竟然笑了一聲,像聽見了什么荒謬地笑話似的,回答他:“我沒有家。” 邊斜怔住。 程白唇邊的笑意在這話出口之后,便慢慢地褪去了。那一雙澄澈幽深的瞳孔里,仿佛浸滿了雨水,濃長的眼睫上沾了淡淡的霧氣,有一剎地柔軟,但很快便成了幾分略帶惆悵的諷刺。 不經(jīng)意間的傷痕,就這樣淺淺的剖開。 人是奇怪的動物。 有時,平常看著不高興的人喝醉了酒,會笑得開心;有時,平常看著很高興的人喝醉了酒,會哭得很傷心。 邊斜張了張口,過了好久,才重新開口,換了一種問法:“那你的房子在哪兒?” 程白身子晃蕩,沒力氣。 她干脆地將自己靠在了邊斜身上,腦袋一歪,擱在他頸窩里,自然至極地回答:“全國各地。” 邊斜:“……” 以后是真不能讓程白喝醉了。 這位大律師喝醉了酒之后也是實(shí)打?qū)嵉乩鸷蕖? 放出去得被人打死。 眼瞧著問程白是不可能了。 他偏了偏腦袋,被程白的頭發(fā)觸到脖頸,有些發(fā)癢。但又怕她沒自己扶著直接倒地上去,所以用一只手來略收了勁,攔住了她的腰,讓她緊緊地靠在自己懷里。 另一只手卻拿出了自己的手機(jī)。 通訊錄上的人很多。 給天志那些同事打電話問問程白的住址? 可程白未必想讓別人知道她喝醉了,也未必想讓人知道她今天跟自己出來喝酒了。 算了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