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侯滄海進臥室,見女友和侯水河很親密地聊到一起,很是欣慰。他又回到客廳,應對母親連珠炮式的追問。 “你這次從國外回來,還準備回去讀書嗎?”侯水河得知張小蘭剛從大洋彼岸回來不久,壓抑著一絲異樣情緒,輕聲問道。 “現在出國很方便,對我來說,比到國內偏遠省份還要方便。” 張小蘭知道侯水河的故事,聽到其提起國外的事,猜到了她的心思,主動道:“妹妹的爸爸叫什么名字?在米國有山南同鄉會,東岸一個,西岸一個,每年春節時,東岸和西岸的同鄉會都要聚會,一年安排在東岸,另一年安排在西岸,說不定我認識他爸爸。” 侯滄海曾經談起過小河與小溪的爸爸,因為沒有直觀感受,張小蘭在當時沒有太在意。今天看到孤零零睡在床上的侯小溪以后,她的母性頓時被激發出來,對侯水河的痛苦感同身受。產生這種強烈情緒的另一個原因也是由于她和侯滄海關系剛剛突破了最后一個環節,實際上算是新婚燕爾,情感上正是如漆似膠。她愛侯滄海,也就愛他們家中的每一個人。 侯水河在多年來都沒有從口中發出這三個詞,張了張口,沒有發出聲音。她看了一眼熟悉中的女兒,鼓足勇氣,道:“他叫楊永衛。” 張小蘭在東岸,東岸沒有叫楊永衛的留學生,那么楊永衛十有**會在西岸。她到大洋彼岸的時間不長,還沒有參加過東岸和西岸的大聚會,便打電話委托一個居于東岸的老留學生幫忙打聽楊永衛。 侯水河原本以為這一輩子再也得不到楊永衛的消息。對于她來說,找到楊永衛是很難的事情。誰知與哥哥新女友見面,她似乎隨意打個電話就能找到小溪和小河的爸爸。 等待回音的過程只不過十來分鐘,侯水河卻覺得仿佛十來個小時,等到張小蘭手機響起來之時,她的心臟咚咚地狂跳起來。誰知這是張小蘭母親打來的電話,而且電話一打就是十為分鐘,侯水河覺得這個電話打得實在是太過漫長。 張小蘭剛放下電話,電話又響起來。這一次電話來自大洋彼岸。張小蘭對話時,侯水河沒有膽量旁聽,起身到衛生間,然后又到客廳,假裝陪著大哥、父母聊天。周永利見到女兒臉色蒼白,問道:“你不舒服?”侯水河搖頭道:“沒事,小蘭在打電話,我等她打完再進去。”周永利道:“這么快就稱呼小蘭了?”侯水河勉強笑了笑,道:“她很好,我喜歡她。” 張小蘭打完電話,出現在門口。 侯水河步履遲疑地跟著來到臥室。 侯滄海發現異常,也跟了進去。 周永利見兒子進了臥室,也來到門口。 張小蘭道:“剛才我的朋友回了話,在硅谷確實有一個叫楊永衛的山南留學生,公派留學。” 在場所有人侯家人都如被點了穴道,靜靜地站在屋內。 張小蘭又道:“楊永衛為人性格孤僻,不喜歡與大家來往,沒有什么朋友。他參加過一次西岸同鄉聚會,然后就再也沒有參加過留學生的同鄉活動。在參加西岸聚會時,他當時是孤身一人,沒有女朋友。現在,大家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情況不詳。剛才,我那朋友的朋友試著打楊永衛的電話,電話停機。如果真要找楊永衛,肯定能找到。” 屋子里仍然很安靜,侯家人仍然沒有說話。侯水河默默地回到房間,看著熟睡的小溪,目不轉睛。 侯滄海握著張小蘭的手,道:“謝謝你。” 此時,離開祖國三年的楊永衛拖著行李箱走出機場。走出機場時,他突然覺得國內城市燈火輝煌,已經變得格外陌生。 母親病逝,父親出了車禍,女友分手,楊永衛感到他在南州就和在大洋彼岸的感覺一樣,沒有了真正的親人。自己仿佛成了無根浮萍,從南州飄到了硅谷,又從硅谷飄到了南州。 當初自己是一門心思要出國,如今獨自在國外,又總是想起小時候生活的世安廠老廠區。無數個夢里,自己和小朋友們在六號大院里玩得十分開心。 世安廠是三線廠,三線廠大多承擔著軍工任務,科技水平比當地高得太多,職工多是城里人,而廠區又普遍處于大山深處。所以小孩玩耍頗有城鄉結合的特色。楊永衛小時候就玩過捏泥巴、吃桑果、吹肥皂泡、捉昆蟲、折飛機、滾鐵環、打仗、放風箏、跳馬、打板、拉馬、斗雞、打彈子、丟沙包、玩彈弓,更有特色是半大小孩做火藥槍,將鞭炮的火藥拆出來,集中在一起炸玻璃**,或者炸牛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