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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景寧現在的處境看起來確實十分糟糕,不止身體被綁,而且還被打了抑制劑,原本體內僅存的一些信息素也徹底地遭到了壓制,基本上沒有半點釋放的可能。
不過他對鐘鋒的這個說法感到并不十分滿意。
怎么能說他熱衷于找死呢?挑釁這種事情,不管哪個角度看,明明都跟找死扯不上半點關系嘛!他這最多也就算是個,不恥下問?
路景寧心里吐槽著,勾起了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別這么說,好歹相識一場,你看我現在也落到你的手上了,有一些問題,幫我解答一下唄?”
鐘鋒萬萬沒想到,跟前這人到了這幅田地居然還改不了嬉皮笑臉的樣子。
他在監獄里暗無天日的日子里,整日整夜想著的就是這張讓他深惡痛絕的臉,這時候對于這種居高臨下的局面感到很是滿意,冷聲嘲諷道:“一個死人,還這么多廢話。”
“可不是嗎,要是話不多,又怎么死得瞑目呢?”路景寧打了個哈哈,好奇地眨了眨眼,“你既然可以找到我,那一定也看到聞星塵了。在知道我們身份的情況下還隱瞞不報,這么坑你現在的老大,真的好嗎?”
從剛才的對話當中,不難聽出另外那兩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很顯然是被鐘鋒給瞞下了。
這種自己給自己挖坑的做派,實在讓路景寧不能不好奇這位仁兄的腦回路。
鐘鋒沒想到路景寧還有閑心關心這些,怨毒地咬了咬牙道:“那又如何?只要可以抓到你,我可以不惜任何代價!”
當初趁著監獄的混亂逃脫,他輾轉之間來到守望星上,成為這個神秘組織當中的一員。因為a級的信息素強度,在那些沒用的廢物當中毫無疑問地脫穎而出,備受頭目的賞識。
之前的幾單生意當中,他的表現非常的出眾,只要他愿意,本來可以以這種方式在這顆偏遠的星球上逍遙無比地活下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讓他又遇到了路景寧。
這個,一手將他推入深淵的家伙。
怨恨的種子一直在他的心底滋長,就在看到這張心心念念的臉時,他就已經根本無法扼制自己的恨意。
這種荒唐的安逸又有何用,只要可以讓主人出手協助他報仇,將這些人引過來一舉殲滅,因此造成的所有后果,他都不怕去承擔。
他很清楚,以主人的個性,如果知道這些人是軍校派來的,必然會選擇偃旗息鼓。
只有讓他徹底地相信所謂的聞氏商團是確實存在的,才可能自愿地出手“協助”他的復仇。
為此,他才選擇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給瞞了下來。
而現在,他顯然已經成功了。
路景寧就在跟前,只需要狠狠地扎上一刀,就可以血肉模糊。
鐘鋒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牙尖,低低地笑了起來。
路景寧眼見著鐘鋒看來的視線里漫上了洶涌的殺意,心里忽然間也想明白了緣由,不由暗暗地嘆了口氣。
所以說有的人真的是腦子有問題,明明做錯事情的是自己,總要把所有的過錯千方百計地安插在別人的身上,然后來進行一些可笑至極的報復。
硬生生地把自己包裝成了復仇文里的男主角,有意思嗎?
比如現在,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千里送人頭,禮輕情意重”,何必呢?
他抬了抬眼瞼,看到鐘鋒已經往前邁了幾步,舉著手里的匕首站在他的跟前,似笑非笑地看了過來:“他們都說你的這張臉好看,可是,為什么我就越看越惡心呢……要是我在這里把這么俊俏的臉龐給徹底毀了的話,你說,聞星塵會不會發瘋?”
他永遠記得那天在校外倉庫里的那兩人,他要把他們,都毀了!
“如果他瘋了,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呢。”鐘鋒的眼里是極至的冰冷,似乎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冰冷的匕首在路景寧的臉頰上輕輕地擦過,只要稍稍用力,就足以留下猙獰的口子。
他微微俯下身來,一只手牢牢地捏住了路景寧的下頜,用力地抬了起來:“你平日里不是挺橫嗎?怎么,現在沒聲了?”
鐘鋒其實很想看路景寧求饒的樣子,就像那天自己被逼迫著跪在對方跟前那樣,難堪切狼狽。
在他這樣的注視下,路景寧的眼睫微微晃了一下,忽然間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來:“你大概理解錯了,我只是在想,應該怎么回應你的熱情。”
雖然語調里都是調侃,但是這一瞬間他眼底的眸色卻是冰冷且陰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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