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碎玉投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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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漢白套著襯衫吃,那二老走了,只有紀慎語守著他。他問:“這是正宗的揚州炒飯么?”
紀慎語說:“揚州人炒的,你說正不正宗?”
丁漢白又來:“揚州人怎么不給煮個湯,多干啊。”
紀慎語罵:“師父打那么重,把你打得開胃了吧!”他一臉苦相,不知道丁漢白得有多疼,偏生這人還一副渾蛋樣子。罵完,乖乖地囑咐:“湯慢,你去看著電視等?!?
丁漢白痛意四散,端著一盆炒飯轉移到沙發上,演的什么沒在意,只想象著以后自己當家,誰還敢打他?他天天回來當大爺,吃著正宗的揚州炒飯,吃完抱著正宗的揚州男人春宵一夜。
客廳的燈如此亮著,姜漱柳放心不下,斂了幾盒藥拿來。好啊,那挨了打的靠著沙發呼嚕呼嚕吃,廚房里還陣陣飄香。她一瞧,驚道:“慎語,大晚上你熬魚湯?”
紀慎語守著鍋:“師哥想喝湯,我看就剩一條魚了。”
姜漱柳問:“他要是想吃蟠桃,難道你上王母娘娘那兒給他摘嗎?”
受了傷當然要補補,可紀慎語不好意思辯解,更不好意思表態。他上不去王母娘娘那兒摘蟠桃,但一定會毛桃油桃水蜜桃,把能找的湊它個一籮筐。
及至深夜,丁漢白喝了魚湯心滿意足,一挨床如躺針板,翻來覆去,像張大餅般來回地烙。其實也沒那么痛,他脫衣服那招叫釜底抽薪,算準了他爸不忍下手狠厲。
但關心則亂,紀慎語里里外外地進出,仿佛丁延壽是后爸,他才是親爹。
這一夜,這一大家子人,除了丁漢白誰都沒有睡好。二位父母嘴硬心軟,心疼兒子半宿;其他徒弟自危,生怕哪天蹈了覆轍;紀慎語更別提,醒來數十次看丁漢白的情況,門口小毯子都要被他踏爛。
偏逢老天爺通人性,沒一人心情明朗,一夜過去天也陰了。
丁漢白臥床看烏云,支棱開手臂,瞧著傻乎乎的。沒辦法,第二天皮肉腫得最厲害,關節彎折痛不堪忍。他聽見腳步聲喊道:“珍珠,過來!”
紀慎語出現在門口,海軍外套白襯衫,腳上一雙白球鞋,青春洋溢。他探進來:“我趕著去店里,怎么了?”
丁漢白氣道:“我都殘廢了,你還去店里?人家佟沛帆是怎么照顧殘疾人的,你能不能學學?”
紀慎語說:“你欠下的單子都能糊墻了,我去給你出活兒,不知好歹。”他想去嗎?他恨不得黏在床邊守著這人,可那只會讓師父更不滿意。再說了,兩口子總要有一個干活兒養家嘛。臨走,他說:“我叫姜廷恩陪你?!?
不待他叫,商敏汝一家上門拜訪,今兒是十五,這兩家人向來一起過元宵節。紀慎語酸溜溜地說:“這下不用叫了,你青梅竹馬的好姐姐來,哪還用別人陪?!?
丁漢白辯解:“你都說是好姐姐了,甭醋了吧?!?
紀慎語頭一回噘嘴,還咬著牙:“別人不是西門慶,可我卻是出門賣燒餅的武大郎,你就是沒良心的潘金蓮!敞著睡袍給誰看呢,你知不知道檢點?”
丁漢白發懵,哄著:“我錯了,我該被浸豬籠?!?
“呆著吧你!”紀慎語恨恨地說,跑走了。
這一天著實不好過,丁金蓮緊了緊睡袍,甚至將被子拉高至胸口,緊捂著,決心遵從三綱五常。賈寶玉說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他看紀慎語是山西老陳醋做的。
醋得他一身疼痛變成酥麻,唯獨心口犯癢。
那一壇成精的陳醋埋頭在玉銷記苦干,今天只有他來,前廳后堂都要兼顧。手沒停,青玉的瑞獸水滴和黃玉狗,款識有要求,仿古做舊樣樣都不能少。
紀慎語替丁漢白還了一天債,午飯拖到下午才吃。一碟熗土豆絲,半碟小芹菜,二兩白米飯,沒吃幾口瞧見家里的車開來。丁延壽左手拎餐盒,右手攥一只糖葫蘆,步伐款款進了門,和藹可親地笑。
紀慎語握著筷子,也跟著笑。
丁延壽說:“把你那堆鳥食挪開,我給你帶了三菜一湯,還有點心?!辈水斎皇呛貌?,點心更是沒見過的,“老商給漢白帶的黑糖蛋糕,齁兒甜,你嘗嘗?!?
那一包包的八寶糖沒斷過,在加上眼前這蛋糕,紀慎語問:“師父,師哥是不是嗜甜?”
丁延壽想到十幾年前,嗜甜的小孩兒多,可丁漢白那么難纏的卻少有。糖罐子擱柜頂都沒用,逼得人想擱房頂上,爾和可愈,廷恩采薇,哪個都哭著告過狀,無一例外是被丁漢白搶了糖。
紀慎語早上還罵對方潘金蓮,這會兒吃著蛋糕幻想丁漢白的兒時模樣,笑得憨態可掬。打烊前,他將雕好的兩小件給丁延壽過目,順便為丁漢白美言,還得寸進尺地想干預家法條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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