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碎玉投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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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jì)慎語應(yīng)下,索性今天也留下一起打掃,省的到時候慌亂。他幫忙掃地擦桌,等離開時學(xué)校里已經(jīng)沒多少人了,校門口自然沒有丁漢白的影子,他不必等,對方也不用嫌麻煩。
紀(jì)慎語沿街往回走,停在公交站仰頭看站牌,正好過來一輛,默念著目的地上了車。真的挺遠,最后車廂將近走空,他在“池王府站”下車,還要繼續(xù)步行幾百米。
清風(fēng)拂柳,紀(jì)慎語蹦起來揪住一截掐斷,甩著柳條往回走。他離開揚州這些時日頭一回覺得恣意,走走左邊,走走右邊,踢個石子或哼句小曲,沒有長輩看見,沒有不待見他的師哥們?nèi)⌒Γ槐┞督o天邊一輪活生生的夕陽。
“師父啊。”紀(jì)慎語小聲嘀咕,“老紀(jì)啊,我忽然想不起你長什么樣了。”
他小跑起來:“你保佑師母就行了,不用惦記我啦。”
十幾米開外,丁漢白推著自行車慢走,眼看著紀(jì)慎語消失于拐角處。他以早到為由,早退了一刻鐘,紀(jì)慎語磨蹭著從學(xué)校出來時,他已經(jīng)在小賣部喝光三瓶汽水,一路跟著公交車猛騎,等紀(jì)慎語下車他才喘口氣。
他既操心小南蠻子會走丟,又不樂意被辭退還露面,只好默默跟了一路。可紀(jì)慎語的活潑背影有些惱人,什么意思?不用看見他就那么美滋滋?
丁漢白回家后拉著臉,晚飯也沒吃,攤著那一包海洋出水的殘片研究。本子平放于手邊,鑒定筆記寫了滿滿三頁,他都沒發(fā)覺白襯衫上沾了污垢。
紀(jì)慎語進小院時明顯一愣,他知道丁漢白不可能守著破爛兒欣賞,忍不住走近一點觀摩,又忍不住問:“師哥,這些是什么?”
丁漢白輕拿一陶片,充耳不聞,眼里只有漂泊百年的器物,沒有眼前生動的活人。
紀(jì)慎語不確定地問:“像海洋出水的文物,是真的還是造的?”
丁漢白這下抬起目光:“你還認識文物?”
紀(jì)慎語說:“我在書上看過。”就是那本《如山如海》。
不提還好,丁漢白借書不得,一提就慪氣,斂上東西就回了書房。紀(jì)慎語還沒看夠,走到書房窗外悄悄地偏腦袋,目光也在那堆“破爛兒”上流連。
他想,丁漢白喜歡古玩文物?也對,紈绔子弟什么糟錢愛什么。
他又想,丁漢白奮筆疾書在寫什么?難不成能看出門道?
紀(jì)慎語腦袋偏著,目光也不禁偏移,移到丁漢白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上。那只手很有力量,捏著筆桿搖晃,又寫滿一頁,手背繃起的青色血管如斯鮮活,交錯著,透著生命力。
丁漢白握過他的手腕,也攥過他的手,他倏地想起這些。
筆桿停止晃動,丁漢白放下筆拿起一片碗底,試圖清除鈣質(zhì)看看落款,結(jié)果弄臟了手。紀(jì)慎語眼看對方皺起眉毛,接著挺如陡峰的鼻梁還縱了縱,他想,這面相不好招惹,英俊也沖不淡刻薄。
他靜觀半晌,文物沒看見多少,反將丁漢白的手臉窺探一遍,終于回屋挑燈復(fù)習(xí)去了。
兩人隔著一道墻,各自伏案,十點多前院熄燈了,十一點東院也沒了光,只有他們這方小院亮著。凌晨一到,機器房里沒修好的古董西洋鐘響起來,刺啦刺啦又戛然而止。
紀(jì)慎語合上書,摸出一塊平滑的玉石畫起來,邊畫邊背課文,背完收工,下次接著來。他去洗澡的時候見書房還亮著燈,洗完澡出來燈滅了,丁漢白竟然坐在廊下。
他過去問:“師哥,你坐這兒干什么?”
丁漢白打個哈欠:“還能干什么,等著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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