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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霜久久盯著手機(jī)屏幕上的消息，知道這回他已經(jīng)贏了，卻沒有覺得多高興。

    他摸了摸碎紙機(jī)。熱的。

    祝文嘉答應(yīng)他的事，沒有做到；他答應(yīng)祝文嘉的事，也做不到了。

    “在想什么。”柏昌意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庭霜臉色不好看。

    庭霜沒有跟柏昌意說他叫祝文嘉去拿私章的事。他上前環(huán)住柏昌意的腰，說：“想公司的事。但是你簽了保密協(xié)議，我就不跟你聊了。剩下的事我自己來。”

    雖然有些事還沒有想通，但是明天以后，所有事情都會結(jié)束。

    周一，暴雨。

    窗外電閃雷鳴。早晨的天黑得像夜晚。

    庭霜換上正裝，打好領(lǐng)帶，拿起文件袋，對柏昌意說：“我在酒店頂層訂了位子，今晚七點。等我回來。”

    “真的不用我一起？”因為時差原因，柏昌意一早就在和手下的研究生開視頻會議，現(xiàn)在見庭霜要出門，便暫停了會議。

    “不用。”庭霜開玩笑說，“你太帥，容易搶我風(fēng)頭。”

    柏昌意已經(jīng)為他蹚了太多渾水，夠了。

    下樓，路面積水不淺，雨又大，很快打濕了他的褲腳，有點冷，有點臟。他仰頭去看酒店窗戶，心想，此時柏昌意的雙腳應(yīng)該干燥溫暖。

    他想到幾個月前他們站在lr所樓頂，彼時夏日正好，柏昌意問他，大學(xué)是什么。

    ——人類先鋒。

    理想的帥老頭兒啊，不是所有人都能活成人類先鋒。

    雨太大，庭霜打了輛車到roborun總部門口。

    九點差兩分。

    “請問您找哪位？”前臺問。

    “我來開會。”庭霜從文件袋內(nèi)拿出庭蕓的委托書，“我是這位股東的委托人。”

    前臺看了一下，說：“您稍等，我給王秘書打個電話。”

    “王秘書說這位股東不參與任何公司事務(wù)。”前臺對庭霜說。

    庭霜說：“那么就請王秘書拿出書面文件來，證明我的委托人確實放棄了相關(guān)權(quán)益。還有，請轉(zhuǎn)告王秘書，我姓庭。”

    沒過多久，王愛青從電梯里出來。

    “……小霜。”王愛青說，“阿姨跟你說句心里話，上學(xué)的時候就好好上學(xué)，大人的事有大人來管。”

    大人？大人是指現(xiàn)在躺在icu里的祝敖，還是指拿著假委托書準(zhǔn)備賣公司的翁韻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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