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烈火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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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屏的電視上電火花“啪”地一閃,重新又有了畫面,正好播到一個夏令營廣告,一群孩子在操場上嬉戲打鬧,本來是非常輕松愉快的場面,可不知道是信號不好還是怎么,電視上的影像卡頓得厲害,孩子們的嬉笑聲斷斷續續,突然詭異了起來。
哈……哈……
電視上的小女孩鬧太歡,表情失控,剛好停在一個不知是哭是笑的猙獰表情上,張大的嘴里還少了顆門牙。
羅翠翠腿一軟,踉蹌著后退,踢翻了一個鐵皮垃圾桶,“當啷”一下,金屬撞擊聲傳出去老遠,彎彎繞繞的樓道里起了回音。
小李這才反應過來,直眉楞眼地對那長發男人說:“你怎么回事?喂,你是個特能人吧?用精神系特能做假證,真當別人看不出來嗎?”
休息室里的長發男人被他一嗓子驚動,緩緩地回過頭來,宣璣抬手按住小李的胸口,猛地把這有點虎的小伙子往身后一搡,幾乎同時,原本坐在休息室里的男人突然消失在原位,電光石火間,宣璣抬右手擋在自己頸前,指縫間銀光一閃,“叮”一聲——
那神秘的長發男人從休息室瞬移到了門口,逼到宣璣跟前,一只慘白如古玉的手直指宣璣喉嚨,宣璣手指間夾著一枚硬幣,剛好架住了對方的手。
硬幣和手指相撞,宣璣有種磕到了石頭的錯覺,然后他看清了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那人雙眉上揚,眼角微垂,如刻的眉骨帶著拒人千里的冷意,眼卻是一雙“情人眼”,目如幽潭,顧盼溫情脈脈。
一瞬間,宣璣忽然有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耳邊一聲輕響,他右手上的戒面石竟然裂了條縫!
這戒指火燒不壞,酸溶不化,能防彈、能擋刀,跟著他小半輩子,什么地方都去過,他一直覺得等將來自己身死化灰,這戒指能變個舍利什么的。
居然被這么輕輕一碰震裂了!
原本鮮艷的雞血石像是失去了生命力,從裂縫開始,隱隱泛起了鐵銹色,徹骨的涼意順著戴戒指的手指迅速蔓延,周身的血像是要凝成冰。出于自我保護本能,宣璣手里的硬幣炸開,一層薄薄的金屬色覆在他的手上,掌心躥出一簇小火苗,咬向對方的手指。那長發男人靈巧地縮回手,原本只有豆大的小火苗卻瞬間膨脹了數倍,火龍似的卷上了他的手臂。
長發男子輕輕“哎”了一聲,半條胳膊都被點著了,他卻不慌不忙地一翻手腕,將那“火龍”抓住,一拖一拽間,燎著了他衣袖的火就像被抓住七寸的蛇,無措地蜷縮成了一小團,被他攥進了掌心。他手指上連一點灰都沒沾,掌心的皮膚被火焰映出了一點暖色,唯有衣服現了原型——他上身黑色的沖鋒衣從袖口開始“融化”,布料變成了一堆枯枝敗葉,雜亂無章地纏在那男人蒼白瘦削的手腕上。
長發男人把火苗攥滅,低頭伸手一拂,露出半截小臂的衣服就又恢復了原狀。
他這一身衣服也都是照著隔壁那幾位抄的,連人家沖鋒衣上的破口都原封不動地照搬過來,只是很巧妙地換了顏色和細節,一眼看不出撞衫——但仔細看,他身上所有用到的顏色都取自于那幾個被困游客中的男性,連針腳線頭都沒有“超綱”。
長發男人客客氣氣地沖宣璣一頷首,用一種奇怪的腔調開了口:“慚愧,衣不遮體。”
那不是普通話,也不像什么地方的方言,宣璣略吃了一驚,長發男人以為他沒聽懂,就像有些苦惱似的,回頭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電視,切換成了蹩腳的普通話:“我的衣服是……”
后面那個詞應該是不常用詞匯,可能電視和那幾個被困游客都沒說過,因此他頓了頓:“樹……唔……”
宣璣:“障眼法。”
男人和顏悅色地頷首微笑,主人似的,客氣地沖宣璣做了個“請”的手勢:“你明白就好,請進,坐。”
宣璣視線沒離開那長發男子,手背在身后,朝實習生小李和羅翠翠擺了擺,示意他們不要跟進來,自己順手帶上了家屬休息室的門。
這男人方才說的是古語,宣璣以前接觸過不少老物件,其中有一些有靈性,能說幾句話,他從小聽得多了,能混個耳熟。
根據他不太專業的推斷,這長發男子方才脫口而出的,有點像三千多年前、九州大混戰時期的“雅言”。不過也不確定,因為歷史上語言的演變時快時慢,有時候一場動蕩,三五十年的光景,流行的官話就能面目全非,有時候跨越好幾個朝代,人們的口音也沒什么變化。而且古代人也是南腔北調,說得不見得都是他們那時的“官話”。
唯一能肯定的是,當代社會里是沒人這么說話了。
這人……姑且算“人”,到底是從哪個深山老林里爬出來的?
這時,宣璣眼睛里死機了半天的《千妖圖鑒》終于從卡頓狀態里恢復了,書頁輕輕地晃了晃,一行猶猶豫豫的小字在他視野里出現,還有點抖,在長發男子身邊標注:通心草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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