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阿衡的腦子轟一下蹦出許多白色兒的鴿子,嘰嘰喳喳地喊著“我喜歡你”,每一個還都長著在在的黑眼仁。 她想起某嬰兒流著口水,看她給他換尿布。 她想起了某娃娃爬著走,她一扯床單就匍匐著小爪子往后退。 她想起了某寶寶牙床上長著一顆小苞谷米,拿她的手指頭磨來磨去。 于是,這么個人,啊呸,這么個豆丁竟然說“我喜歡你”。 阿衡黑線,看著演講臺。那人一副我是優質美少年的模樣,四周,大姑娘小伙子吹口哨拍巴掌,吵得她腦仁兒生疼。 阿衡吸了一口氣,這是我娃,怎么也得給他留點兒面子,于是臉上帶著神秘莫測的微笑,不動不怒,任由其他人審視。 幸好這娃演講是最后一項,校領導們也一齊吸了口氣,本著咱是名校兼容并包的程度怎么著也得趕q超b,于是裝作沒聽見,拍拍屁股,散會。 其他人剝瓜子兒的剝瓜子兒,啃花生的啃花生,兩眼放光不懷好意地齊刷刷盯著她。 阿衡悲憤,在心里吶喊,校長爺爺您帶我一起去了吧。再抬頭,豆丁已經慢悠悠地往臺下走。 阿衡覺得自己精分了,她既想拉著豆丁好好罵一頓,又忍不住用慈愛的目光看豆丁。 好糾結。 豆丁慢悠悠,狀況外,晃啊晃就晃到她身邊了,然后一屁股坐在她旁邊的位子上。 她指著他:“你!” 豆丁卻打了個哈欠,微笑,露出了細米一樣的白牙,輕輕嘀咕了一句:“阿衡,我累了。” 然后,理所當然一點不覺得有代溝地摟著她的腰,趴在她的胸口…… 睡著了。 大禮堂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眾人目光呆滯。 阿衡咬牙想拍死他,握緊了拳頭到他發頂,滯了滯卻輕輕落下,撫著他的軟發,往懷里帶了帶,扭臉淡定地報告:“他睡著了,真的?!? “你們有啥事兒,等他醒了再說。” “嗯,都跟我沒關系,你們……找他。” 阿衡覺得匪夷所思。 懷中的這個人確實是她的弟弟,但是他睡得安穩悠哉,讓她覺得這逝去的五年比五個小時還短。 似乎,沒有距離這種東西存在。 可是他甚至比十三歲時高了一個半頭!連容貌都大半脫離了小時候的樣子,只是依舊改不了嗜睡的老毛病。 小時候他身體不好,冬天天又冷,她慣出來的老毛病,孩子不窩她懷里睡不著覺。 阿衡微笑地看著他的側臉,整個大禮堂人早已散盡,只剩下初秋的和風。她拿起扶手上的白大褂披在他的身上,目光越發溫柔。 低了頭的一瞬,眼角微微紅了紅,她甚至想對把在在重新帶回她身邊的諸天神佛道一聲重謝。 在她不知道這是言希的費心籌謀之前。 云在醒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他的第一句話是:“阿衡,我沒有做夢,真好?!彼Σ[瞇的,眼睛像有著碧波劃過的井中月。 阿衡輕輕甩了甩有些麻的手,問他:“阿爸阿媽身體還好嗎?” 他站起身子伸了個懶腰,說:“他們很好,阿衡?!? “阿衡”兩個字,叫得字正腔圓。 阿衡皺了皺眉:“云在你喊我什么?” 阿衡小時候雖然和云在親密無間,但是長幼齒序還是守得很好的。她做什么事都以弟弟為出發點考慮問題,而在在也是一向不喊姐不開口的。 他學她的語氣:“溫衡我喊你阿衡呢。”然后,笑得春花好像明媚了幾轉。 他現在喊她阿衡。 阿衡板臉,嚴肅地說:“云在你再這么喊我揍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