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z大。 她常常和那個被稱作未婚夫的男子散步。 顧飛白看著另一側(cè)的男男女女,女的站在高高的窄臺上行走,牽緊的手,隨時掉落的身軀,完全信賴的姿勢。 他說:“這不安全。從生理的角度,如果有障礙物砸過來,人本能地會躲。” 阿衡微笑:“障礙物,什么樣的東西才是障礙物?” 顧飛白淡然道:“你不妨試一試。” 阿衡呆,她說:“我要真是你的障礙物,然后你還不管我,我摔殘了怎么辦?” 他躬身,伸指丈量了下,笑:“不試也罷,確實高了些。” 阿衡呵呵笑,看著顧飛白,微微嘆氣:“你呀你。” 她穿著的白色帆布鞋,踩在了高高的欄崖上,伸出了雙手,低頭含笑了,溫柔地看著他。 這個冷淡的男子,還只是個少年,在愛與被愛中忐忑不安。想象著欲望的強大,卻總被理智定下終點。 她說:“飛白,你看著,我能一條路行走得很好。” 真的,每一步,都在靠近你。 可是,我不敢說,你不能不管我。 她垂下柔軟的指,納入他的手心,然后看著遠(yuǎn)處不斷掉落的楓葉,行走在高臺上。 她不動安然,顧飛白削薄著指紋,卻慢慢浸濕手心。 她笑:“你真的,很怕把我當(dāng)作障礙物啊。” 他的表情,真像是在一步不能錯落的懸崖,只是,一不小心,不知是誰粉身碎骨。 顧飛白看著她,目光有了不忍,一瞬間,又隱下,平靜無波。 她卻只看著腳下。 顧飛白微微偏頭,嘆氣:“你的平衡能力很好。” 阿衡無奈:“這也是本能,在危險的境況,人總有維持自己安全的本能。” 他靜靜看她,開了口:“我是不是應(yīng)該把這個歸結(jié)為我們互不信任?” 阿衡從他手中收回手,張開雙臂,小小地吸了吸鼻子,低聲:“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牽你的手,平衡能力更好。” 給你的東西,你永遠(yuǎn)看不到;你想要的,又不是我可以給的方式。 來往的單車,在楓樹下穿梭,天色漸暗,目光模糊。 他說:“一輩子都這樣嗎?你說得多冠冕堂皇,你,我,我們。” 阿衡說:“你想要為了愛情成為哲學(xué)家嗎?飛白,你的愿望是世界一流的外科醫(yī)生。” 顧飛白看著天邊,背脊挺直,冷了面容:“溫衡,你不過是,沒有勇氣成為我生命中的唯一阻力。” 然后,她腦海中浮現(xiàn)出很多很多的畫面,甜蜜溫馨折磨到心都是痛的東西。 她快捉不到自己的呼吸,手腳有些冰涼:“飛白,我不能成為你的阻力,你知道,這不可以。” 他轉(zhuǎn)身,嘆氣,輕輕把她從高臺上抱下,裹入懷抱,面容赤裸在秋夜中,淡淡開口,眼中有了極淺的淚光:“溫衡,我遲早把你扔到天橋上,不再看你一眼,終有一日。” 她上大學(xué),初到h城的時候,總是迷路,打公共電話,顧飛白說你站在天橋上別動啊,知道嗎,天橋。 噢,天橋呀。 然后,她趴在天橋上,乖乖等他來到。 那時,他拿著雨傘,第一次看著她笑了出來,說:“怎么和我想的差別這么多?” 他想象中的溫衡,他想象中的,是個什么樣子? 阿衡回憶起舊事,也不好意思,低頭笑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