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哥問妹哎,哪個唱得好哎; 樹上連理花半俏哎,這個風鈴吹響最動聽哎; 藕節折斷水荷連哎,那個槳子推波最清脆哎; 妹相思哎,妹真有心哥也知; 蜘蛛結網烏水口哎,水推不斷是真絲哎; 哥相思哎,哥真有心妹也知; 十字街頭賣蓮藕哎,刀斬不斷絲連絲,絲連絲哎; 哥也知來妹也知,魚兒有知聚一起哎; 花兒有知開并蒂; 鳥兒有知雙雙飛喲; 人若有知哎; 配百年哎?!? 人若有知配百年。 她想,他永遠不會知道這首歌的下半段了,無論多么的婉轉。然后,沉沉睡去。 那一晚,睡得真香甜。 只是,不知過了多久,仿佛時鐘的刻度都要放緩,那個他,卻悄悄地坐起身,輕輕放開手心握著的她的手。 他蜷縮著雙腿,指節細長,覆在她沉睡的眉眼上,笑得很好看:“阿衡,我給你講個故事,你乖乖聽著,好不好?” 他淺淺笑著,微翹的嘴角,再干凈不過的表情。 他說,阿衡,你知道摧毀一個男人尊嚴最快的方法是什么嗎?阿衡我跟你說呀,很簡單的,就是找一群人,在他意識清醒可以掙扎的時候,把他輪流強暴到無法掙扎;在他失去意識的時候,用冷水把他潑醒,讓他清清楚楚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一群……男人上。 他說,阿衡,尤其指使這一切的人是你最信任、敬愛的人。 他說,阿衡,我撒了謊,我對爺爺說是一個人做的。爺爺問我那個人長什么樣子,然后,我的頭好痛呀。那么大的雨,那么多人,該說哪一個呢?是長絡腮胡的,還是有鷹鉤鼻的?是高潮時左眼上的瘊子會變紅的,還是把我的肋骨壓斷的那個?我看得那么清楚,清楚到能夠一筆一筆畫出來,卻無法對爺爺描述出來。很奇怪是不是…… 他說,阿衡,思莞也知道的呀。我對他也撒了謊,我說是一個女人做的,然后,我說我被下了藥??墒?,阿衡,事實上,我沒有被下藥啊,那么清醒…… 他說,阿衡,我的阿衡,你會不會也像林彎彎那樣,從思莞那里得知內情的時候,同情地看著我卻一直強忍著嘔吐,會不會…… 他說,阿衡,會不會,如果不同樣對你撒謊,連你也覺得我骯臟?會不會…… 他右掌壓在枕上,支撐了整個身體,赤著腳踝,安靜地看著阿衡,就是那樣把時間停止的安靜,緊緊盯著她,是困獸的悲傷和絕望。 阿衡,阿衡,信人則傷。我不信人了,是否就不傷心。 阿衡,如果是你,我寧愿不信。 ?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