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6章 事在人為-《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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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yī)正走后,公主府又恢復平日的寂靜。
經(jīng)過一夜的折騰,天亮時云初沉沉睡去了,這一覺直接睡到午后。
這日天清日朗,午后陽光自屋外投進窗中,照得滿室都亮堂了。
云初睜開眼,靜靜看著頭頂懸著的青紗帳,直至在旁守著的婢女察覺他醒來、端著還溫熱的藥送到塌前,他才半靠在榻上一口一口地喝著婢女喂到嘴邊的藥。
婢女見云初終于肯喝藥,心里有些歡喜,卻又有些難過。
歡喜的是要是小姐知道一定很高興,難過的是不知昨夜小姐熬過去沒有。表公子身邊有他們在,雖然他們都挺沒用,連勸表公子喝藥都勸不好,可好歹能守在表公子左右,可小姐卻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宮里。
婢女垂下眼,掩去眼底的傷心,認認真真地把藥喂完。
云初把藥喝光,依然半靠在原處。等婢女放好藥碗回到塌前守著,他終歸還是開了口:“……她怎么了?”
婢女閉口不言。
云初緩聲說:“在北疆時你們也會聽我這個表公子的話,現(xiàn)在我是個廢人了,我的話你們就不聽了嗎?”
婢女負責伺候云初幾年了,第一次聽云初說這么多話。她知道表公子是怨小姐的,怨小姐把藥給了新皇,可是,小姐又怎么能眼睜睜看著新皇死。
表公子是小姐唯一的親人了,可他被小姐接進公主府好幾年,還是第一次問起小姐。
要是表公子愿意和小姐和好,小姐會很高興的吧?
婢女淚下如雨,據(jù)實以告:“奴婢不知道。”
云初半合著眼。
婢女說道:“去年年初,小姐本來計劃著帶我們回北疆,但是快到出發(fā)時又送信回府,說主將換成了薛昌,恐怕會有兇險,讓我們留守府中保護好表公子?!?
云初問:“為什么換成薛昌會有兇險?”
婢女說:“薛昌與小姐有很深的過節(jié),若是有機會他肯定會對小姐下手?!?
小姐還在信里說,若是她沒有回來,就找個適合的時機悄悄送表公子回去;若是她回來了卻沒有回府,誰都不要私自出去打探消息,她們的任務只有一個——保護好表公子,絕對不能橫生枝節(jié)、招來禍事。
“我們也是昨天才知曉,小姐從北疆回來時已是命懸一線,太醫(yī)都說她過不了這個冬天了?!辨九拗鴱褪鐾晷闹械脑?,伏跪在地,傷心地說,“昨天小姐昏迷后被帶了回宮,我們不知道小姐有沒有熬過來?!?
昨天之前,她們都只認為她們小姐只是被新皇幽禁在宮中。若是知道小姐在生死邊緣徘徊了那么久,她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想辦法給小姐遞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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