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石無患和佘小川的比賽后,金玉會參賽者的斗法很快結(jié)束了。 讓人有些意外的是,陳楚楚打得很不錯。她一開始有些慌張,差點輸給對手,但誰都沒想到她悶不吭聲地輔修了七弦琴。在不動境的比賽里,能惑人心智的樂修有很大優(yōu)勢。 她茍過了兩場,獲得了3分,在第三場才輸給一個不動境后階的弟子。但看她興高采烈的樣子,就知道她已經(jīng)很滿意了。 ——楚楚師姐你好厲害!我都要被你的琴聲彈得暈過去了,殺傷力特別厲害! 陳楚楚笑容一滯,幽幽看向臺邊為她高興不已的佘小川,再看著自己手上的琴,陷入了迷之沉默。 最后的排名情況是,一共19名參賽者,陳楚楚排到第5,佘小川第7,而石無患則是第10名。 斗法臺上,太極陣法微微亮起,將所有戰(zhàn)斗的狼藉都清理完畢。顏崇正騎著白鶴落在臺上。 他仍然是淡黃披風、明黃鑲白玉抹額,俊秀微圓的一張臉笑瞇瞇的,很是親切討喜。 “接下來,請七峰的識玉人各自寫下看中的弟子名姓,再用紙鶴傳到我這里。”他輕快說道,“如果有不同的識玉人同時看中一名弟子……好啦,你們自己先打一場,誰贏了弟子就歸誰。” 一旁等候的弟子忍不住問:“顏師叔,我們能不能自己選擇峰屬?” “別急嘛,我正要說。參賽者也可以寫下心儀的峰屬,同樣以紙鶴傳給我。如果碰巧該峰的識玉人也選了你,那就不用打了。”顏崇正笑嘻嘻地攬住白鶴脖子,“這說明你們是天生一對,就像我和老爹……” 噗通。 白鶴一翅膀?qū)⑺品诘亍? 四周傳出一陣笑聲,顯然對類似的場景并不陌生。 看臺上,謝蘊昭卻困擾了片刻:那萬一石無患和隱元峰看對眼了怎么辦? 她記得原著里,石無患是和師兄交手,一番單方苦戰(zhàn)后也是失去了戰(zhàn)斗力。 那段情節(jié)中,師兄狠狠揍了石無患一頓,結(jié)果打著打著就被對方的“悍勇之氣”打動了,生出佩服之心,居然還開口邀請石無患加入天樞。 自然,在石無患眼中,天之驕子那居高臨下的邀請根本是侮辱。所以他斷然拒絕;緊接著,隱元峰就開口邀請他加入,還承諾說會給他等同于真?zhèn)鞯拇觥kp方一拍即合。眾人嘆服,師兄被當眾打臉下不來臺,書外的觀眾也看得很過癮。 現(xiàn)在她自己身處這個世界,還得阻止男主角走劇情。 怎么做比較保險? 謝蘊昭提筆沉思片刻。要么干脆寫小川和石無患兩個人?反正原著里石無患在隱元峰也吃了很多奇葩的苦頭,讓他到天樞來也不會讓他吃虧。雖然她剛才鼓動其他同門選擇石無患,但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還是不夠保險。 但正當她要寫下兩人的名字,眼角余光卻掠過師兄的神情。 師兄此時竟然也在看著石無患。他唇邊依舊有淺淺的弧度,但那目光中卻藏著一種極度的冷漠和審視;那沉默的注視散發(fā)著寒氣,還帶著沉甸甸的重量。 ……如果讓師兄發(fā)現(xiàn)她還寫了石無患的名字,他說不定會原地黑化進入狂化狀態(tài)給她看吧。謝蘊昭的直覺發(fā)出了預警。 她手中筆尖懸停太久,將一滴墨滴在紙上。 無聲的氤氳,卻吸引了師兄的目光。 “不是要寫佘師妹嗎,怎么猶豫不決?”衛(wèi)枕流回過頭,鬢邊貼著一縷金色陽光,眼眸中的冷意也如積雪消融,染上一點溫暖的生機。 他笑問:“莫非師妹又看中別人了?” “對我看中你了,來美人笑一個。”謝蘊昭抬手一把勾住他脖子,毫不掩飾地親一口,才湊到他耳邊嘀咕了一句什么。 衛(wèi)枕流聽得一愣,眼睛一瞇,旋即又忍俊不禁。 “你答不答應?”他師妹逼問,“搞快點,發(fā)揮你客卿的優(yōu)勢。” 衛(wèi)枕流輕輕一揉她頭發(fā),藏起心中的驚訝和若有所思。“師妹有命,豈敢不從?”他含笑道,“其實你也不必掛懷,戒律堂那邊……很少會吸收外人。” “我不管,他們得罪過我,我記恨他們。”謝蘊昭信口胡說,“你快說一聲嘛。” 師兄笑著應了,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敲敲傳音玉符,垂眸斂去眸中暗色。其實……原本他也不打算讓那個人順順利利爬上去。可師妹是有心,還是無心? 謝蘊昭得他應承,就放了一半心,只顧低頭寫字,“唰唰”不停。師兄剛好是隱元峰戒律堂的客卿長老,讓他說服那邊今年不收徒應該不難。只要隱元峰拒絕收徒,石無患又有其他選擇,應該就可以避免他進入隱元。 ……不過,原著中師兄和戒律堂有關系嗎?這個細微的思索沉淀進意識深處,和此前許多細節(jié)待在一起,靜默無聲。 此刻的謝蘊昭只是飛快寫下她要的人的名字。 “好了。” 她打個響指,靈力涌出,將紙張變成一只紙鶴,晃悠悠飛向了斗法臺。 她是最后一個送出紙鶴的人,因而那紙鶴也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天樞小師妹折疊的紙鶴振翅奮飛,姿態(tài)優(yōu)美,唯一讓人有所疑慮的是…… 顏崇正一把接住紙鶴,納罕道:“這紙鶴怎么這么大?” 眾目睽睽下,他大大咧咧地把紙鶴拆開,說:“最后一只紙鶴來自天樞,上面寫的名字是……呃,佘小川陳楚楚石無患顧思齊李蘇悅羅豐吉……” 顏崇正:……? 眾人:……? “……什么?” “這不是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寫上了嗎?” “還能這樣?” “這是不是算違規(guī)?” “你以前聽說過嗎?” 看臺上,識玉人們也一片嘩然。只有何燕微恍然一瞬,懊惱起來:“謝師妹果真狡猾,這樣你不就可以和所有人交手么?失策,早知道我也該將所有人的名字都寫上!” 抱著阿拉斯減打瞌睡的老頭子都給驚醒了。 馮延康聽了聽其他人的議論,又瞧了瞧斗法臺上那比旁人都大得多的紙張,搖搖頭,嘀咕說:“寫了所有參賽者的名字?沒想到又有人這么干……讓王伯章那小子知道,肯定又要來和我搶徒弟。嗯,我還是裝睡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而作為此刻的全場焦點,謝蘊昭已經(jīng)單手抓著欄桿,翻身踩上、用力一蹬;她懸在半空的一剎那,一柄火紅飛劍出現(xiàn)在她腳下,仿佛燃燒的火云,載著她飛向斗法臺。 紅光一閃中,女修飄然而落,似落花輕盈,身姿又修長有力如勁竹。 她先對場下弟子們一笑,又對看臺上還在發(fā)呆的識玉人們勾勾手,懶懶道:“諸位,不好意思了……這些孩子,我天樞全要了。” ……這是在耍帥?識玉人們腦袋上都飄出一片問號。 但在斗法臺下的眾弟子眼中,那道身影和宣言卻恰好契合了他們心目中對強者的向往。 ——哇…… ——有點厲害…… ——天樞畢竟是主峰…… ——謝師叔似乎越來越厲害了…… 這些聲音落入其他人耳中,讓他們紛紛色變:糟了,低估那些小弟子們對“王霸之氣”的向往了!謝蘊昭剛才那番故作姿態(tài)太狡猾了! 一時間,識玉人們紛紛出擊! 有人御劍長吟,有人衣裙飄搖如洛神出水,有人揮毫潑墨凌空繪出妙筆丹青…… 他們招招搖搖地到了臺上,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確實,他們每一個看上去都仙風道骨 ——假如他們都分別出場的話。 可惜現(xiàn)在他們混在一起,氣質(zhì)各自迥異,就好比一群南腔北調(diào)的唱大戲的混在一起,反而讓臺下的小弟子們憋笑不住。 謝蘊昭一人站在他們的對立面,抱臂搖頭,義正言辭:“你們這些人怎么這么浮夸?身為前輩,理應給后背門樹立榜樣。要較量就在斗法臺上堂堂正正比斗,這么敲鑼打鼓地出來有什么意思?” 臺下的小弟子們一個個暗自點頭:就是,說得對!嗯,天樞不愧是主峰,堂皇凜然,大氣瀟灑! 識玉人們一看小弟子們的表情,差點氣個倒仰——還不是你先開頭的!居然倒打一耙! 正義如何燕微就怒目道:“謝師妹,你……你無恥!”她又不好明說大家是為了搶奪小弟子們的注意力,只能含含糊糊地指責。 “這是什么話,我當然有齒了。”謝蘊昭露齒一笑,“看,我牙齒還很好。” 其他人:…… [來自何燕微的【憋屈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