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為什么能一夜和光,謝蘊昭心里大致有數(shù)。 她早就發(fā)現(xiàn),當她修煉吐納靈氣時,被點亮的星星也會跟著吸收靈力。靈氣容納于修士體內(nèi)的經(jīng)脈、丹田中,因此經(jīng)脈和丹田的寬度、深度也決定了修士能調(diào)用的靈氣上限;而她有了星星,就好比是一臺高配電腦又額外加裝了大容量外置硬盤,所吸納的靈氣比同境修士要多出好幾倍。 更開掛的是,星圖不光能儲存靈力,它還能自己吸收、提煉,讓靈力不斷增加。比如它從謝蘊昭這兒拿去了三分靈力,之后就會用星星蘊養(yǎng)、增加為十三分。星星越多,增加的靈力也越多。 這樣算下來,此前謝蘊昭實際能使用的靈力數(shù)量,與第三境的和光后階修士也差不多。 但問題是,正常的修煉過程中,靈力到達上限后,修士就能破境晉升,拓寬經(jīng)脈、提升丹田,得到質(zhì)的提升。而星圖雖然幫她容納了更多的靈力,卻也減慢了她破境的速度。 直到在寶庫中,系統(tǒng)一口氣將大量靈力灌入她的身體,讓她直接從不動境初階躍升到了和光境初階。 即便如此,星圖中儲存的靈力也還綽綽有余。謝蘊昭甚至隱隱能感受到星圖的喜悅,以及它們對吸收、蘊養(yǎng)更多靈力的期待。 這些事當然是不能對其他人說的。她倒并不是懷疑師父、師兄他們,而是系統(tǒng)曾經(jīng)有過提示,不能泄露系統(tǒng)的存在,否則直接抹殺。 她也就只能暫時東扯西扯、敷衍了事了。 陳楚楚磨了她半天,可憐巴巴地問她怎么修煉那么快,又說這下子她肯定要從啟明學堂畢業(yè)了,那她豈不是沒室友了。 “阿昭嗚嗚嗚我舍不得你嗚嗚嗚……” 顧思齊無可奈何道:“楚楚,謝師叔破境和光是好事。只是不再上學,又不是再見不到了。” “嗚嗚嗚嗚我就是舍不得阿昭……” 她這么一說,惹得佘小川也傷心起來,跟著一起:“嗚嗚嗚嗚我也舍不得謝師叔……” 謝蘊昭被她們哭得頭疼,說:“好啦好啦,我會回來看你們的……你們別哭了,哭了半天眼淚都沒流一滴,好假。” 佘小川立即抬起頭,用力揉了揉眼睛:“我可以立刻哭出來!謝師叔你看著……” “不不這就不用了。”謝蘊昭趕緊把孩子手拉下來,語重心長,“女兒眼中有黃金,不要輕易流淚。” 佘小川卻很上頭:“我一定可以哭出來!” 憋得五官都擰在一起了。 顧思齊則是對楚楚說:“你也好好修煉,盡快畢業(yè),不就能隨時來找謝師叔玩了?” 陳楚楚委屈:“我只是三靈根……” “三靈根也有很多人修煉成為高階修士……” 謝蘊昭被幾人吵得暈頭轉向,求救地看向師兄,然而他笑若春風,心情很是不錯,見她望來,他也只回以一笑,似有幾分看熱鬧的促狹和戲謔。一定要她裝模作樣瞪他一眼,他才肯出聲:“到和光境是好事。諸位師侄想必也能很快和光。今后仙路漫長,我等同門自當彼此扶持、同氣連枝,何須在意見面多少?” 衛(wèi)枕流是天樞主峰真?zhèn)鳎詮钠凭成裼危汶[隱有前后百年弟子第一人的架勢。他這樣說,也就有了幾分師長訓話的意思,讓其他幾人都斂目垂首、乖乖應是。 唯有他師妹嘻嘻一笑,斜來一眼,好似在調(diào)侃:裝得不錯嘛。 衛(wèi)枕流一笑,心里念頭一轉,憑著對師妹的了解,立即冒出個促狹的主意。 “師妹,”他溫溫柔柔地喚道,用此等迷惑人心的溫雅俊美徹底包裹住了那等狡黠之色,“你可還記得在寶庫中發(fā)生的事?” “嗯?”謝蘊昭一愣,忽然回想起什么,登時心虛起來,只強自撐著,“啊,沒什么啊,呵呵呵,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哎呀我就是拿了一柄扇子,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金戈山塌了,師妹真不知情?”衛(wèi)枕流從容不迫,“可荀師兄說了,‘那把扇子’一旦被拿走,金戈山便會灰飛煙滅。那是師門十萬年積累下來的金戈之氣,就此化為烏有……” 他拖長了聲音。 陳楚楚小聲驚呼:“呀,那不是要賠錢?” 一語中的。一針見血。一句話就刺穿了謝蘊昭那張強顏歡笑、虛偽十足的笑臉面具。 “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別瞎說啊。”她先是大義凜然,而后神色一變,往衛(wèi)枕流那兒靠近幾步,鬼鬼祟祟低聲道,“真……真要賠償啊?” 衛(wèi)枕流一本正經(jīng):“是,要賠。師妹也無需擔憂,我瞧蔣師姐賠你那三萬靈石正正好。” 謝蘊昭面露驚恐:“可我只剩兩萬了啊!” 衛(wèi)枕流先一怔,目光微動,緊接著就用滿臉為難之色掩飾過去,沉吟道:“這就……要么,師妹將那扇子賣了吧,應當也能夠上賠償。” 謝蘊昭信以為真,垂頭喪氣:“啊,我才拿到……” 師兄憐憫又為難:“唉,這畢竟是因師妹而起。不然,該怎么辦呢?” 邊上幾人也給唬著了,只有顧思齊仔細瞧了瞧那位劍修真?zhèn)鞯纳裆粲兴迹⒉徽f話。 “我只是一個卑微的窮人!才剛剛賺到兩萬靈石,還沒來得及改善生活,還沒有孝敬師父……”謝蘊昭假模假樣地擦擦淚,市井里學來的賣慘話一說一籮筐,最后才吐露真言,“要不,我分期付款行不行?最長能分多少期,十萬年積累,分個兩百年不過分吧?” 她面上還留著矯飾出的慘痛神色,眼神卻已經(jīng)灼灼,透過長而密的睫毛撲面而來,好似鮮花都湊到他面前盛放開來。 衛(wèi)枕流竭力穩(wěn)住表情,不讓自己笑出聲。她這靈動的模樣真是太可愛,叫他忍不住便想多逗一會兒、多看一會兒。 “師妹……” “邊兒去邊兒去!” 馮延康端著碗熱氣騰騰的煎蛋面走來,一把將衛(wèi)枕流擠開,警惕護崽:“阿昭別上這小子的當!你不用賠,那座金戈山原也只是劍氣刀意聚集而成的幻境,并非實物。里面只有一樣東西是真的,就是襲擊你的那一柄五火七禽扇。” “啊?真不用賠?”謝蘊立即反應過來,氣得差點想去踩一腳師兄,“師兄你驢我!” 衛(wèi)枕流無辜道:“師妹又不是驢,我如何驢你?” “你騙我!” 他含笑道:“玩笑罷了。” 直到她開始埋頭吃面,他也都一直這么微微笑著,好像那個捧著面碗“咕嘟咕嘟”豪邁喝湯的身影,就是這世上最值得為之駐足的風景。 顧思齊望著這天樞的真?zhèn)鲙熜置茫闹邢肫鹆硪坏蕾挥埃唤抵袊@氣。 謝師叔一夜和光,自然是好事。可燕微……她能接受嗎? …… 天權峰,啟明學堂。 抱劍的少女站在山崖上,閉目迎著瀑布水汽。 有人倚在樹干上,手里把玩著一支毛筆。 “何燕微,你不去看謝蘊昭?”他的語氣帶著若有若無的挑釁,“她可是一夜晉升為和光修士了。” 少女閉目良久,才道:“與我何干?” “我自有我的路要走,謝師妹也有謝師妹的路要走。”她緩緩道,“我們的道路并不相同。” 俊俏風流的少年笑了笑:“何燕微,我真討厭你這驕傲的樣子。雙靈根有什么了不起,劍修又有什么了不起?我知道,你肯定又要說‘與我何干’。所以,才更讓人討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