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影子指揮官-《鋼鐵火藥和施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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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用一種滑稽的方式折磨著雙方。
曾幾何時,城墻是農耕文明抵御蠻族的不二法門,眼下卻變成游牧部落躲進高墻后困守。
帕拉圖人打的很苦,攻城第四日,他們才勉強填平南墻外的雙層城壕。
戰斗進行到第五天,一個大隊突破至南墻棱堡下。以楯車為掩護,工兵開始挖掘墻體準備爆破。
攻城迄今為止最慘烈的戰斗就此爆發。
棱堡上的赫德人發狂般朝墻外傾倒滾水、沸油,一刻不停。
主城門及三座偏門轟然開啟,源源不斷的赫德披甲精兵反攻而出。有悍不畏死者甚至直接躍下城頭,跳入人群中瘋砍。
頭頂箭矢如雹、滾油似雨,幾步之外是正在廝殺的戰友和蠻兵,慘叫、哀嚎、兵器入肉的聲音不絕于耳,帕拉圖工兵就在這種環境下咬牙開掘墻體。
在維內塔和聯省的語境中,“邊民”——蒙塔人和帕拉圖人就是粗魯和野蠻的代名詞。
但帕拉圖士兵還有他們的敵人所展現出的勇猛和兇悍仍然讓溫特斯大為觸動。
血腥的戰斗同樣令溫特斯手下的輔兵、民夫頭皮發麻,以至于他們干活時的抱怨都少了許多。
雖然攻城戰況不順,但溫特斯的掘進工程卻進展良好。
他已經成功將塹壕推進至城墻兩百米以內,有幾道塹壕甚至距離城墻不到五十米,城上赫德人說話的聲音都能在壕里聽的清清楚楚。
這些塹壕極大地縮短了部隊的進攻距離,現在帕拉圖士兵可以先經由塹壕安全地抵達城墻近處,再發動突擊。
撤退時也可以就近退回塹壕,再向后方轉移。
原本按溫特斯的估計,塹壕越過中線時赫德人便會發動襲擊。
所以溫特斯小心地準備反制措施,他讓手下最精銳的五個十人隊整裝戒備、安排哨兵、在塹壕各處布置沖角和疏散通道等等。
可媚眼拋給了瞎子,赫德人的反擊一直沒有出現。
這讓溫特斯更加確信:赫德人雖然城防規劃得當,意志也足夠頑強,但缺乏圍城實戰經驗。
邊黎城無論選址還是設計都屬一流,顯然出自行家之手,然而目前城中的守軍卻是憑著本能在戰斗。
他們的注意力聚焦于城墻下的爭奪,很可能即便有赫德人發現塹壕在逐步逼近,他們也分不出精力處理。
或是守軍認為墻邊的戰斗更重要,因此一時顧不上塹壕。
不管赫德人的想法如何,一方的失誤就是另一方的機會。既然赫德人輕視塹壕,溫特斯便加速掘進。
攻城戰第五日下午,帕拉圖工兵終于布置好炸藥,滿身泥土的工兵上尉安德萊奧親自動手點燃引線。
看到帕拉圖人紛紛散開,意識到大事不妙的赫德人再次出擊,被安德萊奧上尉帶人拼死擋住。
引線嘶嘶燒進土里,墻邊眾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等待那聲驚天巨響。
安德萊奧甚至閉上了眼睛,因為他離爆破點太近,自認無可能生還。
然而沒人聽到驚天巨響,爆炸聲就像一記悶屁。
硝煙散去,墻上多了一個大窟窿。城墻沉默屹立在原地,仿佛什么也沒發生。
被帕拉圖人寄以厚望的掘墻爆破戰術出師不利,幾百公斤黑火藥就這樣放了煙花。
……
攻城第五日,入夜。
杰士卡中校掀開蒙塔涅少尉帳篷的布簾時,少尉正在一張羊皮紙上寫著什么。
看到中校進來,溫特斯下意識用地圖擋住羊皮紙,起身敬禮。
杰士卡把一切看在眼里,他站在帳篷門口,語氣如往常般冷峻:“塞克勒要見你。”
“塞克勒將軍?”溫特斯一愣。
杰士卡微微點了點頭。
“我收拾一下,這就去。”溫特斯從地圖下抽出滿是字跡的羊皮紙,對折兩次,裝進一個四方的小木匣里。
少尉打開木匣的時候,杰士卡看到匣中是成沓的對折羊皮紙,整整齊齊地裝著。
溫特斯跟著中校,兩人走向軍營中央的總部。
“塞克勒人不錯,不用緊張。”杰士卡中校說。
溫特斯點頭應是。
“可能是要問你戰術方面的事情,他問什么你答什么就行。塞克勒喜歡能抓住重點的人,最好少說廢話,要簡潔。”
“謝謝長官。”
中校輕哼了一聲,似乎對這聲“謝謝”無感。
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杰士卡突然開口問:“你剛才在寫什么?當然……不想說也可以。”
“給家人寫信。”
“家人。”獨眼的中校咀嚼著這個詞語:“這個鬼地方,寫了也寄不出去。”
“寄不出去,但還是寫。”
中校又是一聲輕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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