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聯省共和國陸軍省的房頂都快被聲浪掀了,帕拉圖駐圭土城領事大吵一通后剛走,維內塔駐聯省首席顧問又怒氣沖沖地找上門來。 聯省軍方的行動隱秘、迅速而高效,沒有任何征兆。 當駐聯省的維內塔官員得知軍校內等待授銜的維內塔籍見習軍官全部失蹤時,已經是溫特斯他們被帶走的三天之后。 “[維內塔臟話]!你們到底要干什么!你們到底想干什么!”維內塔駐聯省首席顧問多梅尼科·羅耶拍桌大罵,吐沫星子噴得陸軍省對外聯絡部負責人威廉·巴倫支滿臉都是。 論軍銜巴倫支還比羅耶高一級,但現在是聯省理屈,巴倫支只得陪笑著安撫羅耶:“稍安勿躁,請聽我解釋。我向你保證羅耶中校,我們陸軍省對此事是真的完全不知情……” 羅耶一拳把辦公桌面都砸出了裂縫:“你敢說你們不知情?圭土城大大小小的破事都在你們陸軍省眼皮底下,你還敢說你不知情?!” “真的不知情!”巴倫支誠懇地說“軍令部一手操辦了這件事,把陸軍省也蒙在了鼓里。事前一點風聲都沒透出來,我們也才剛剛得知此事。” 聯省共和國軍政、軍令的分離是自獨立之初就存在的痼疾,維內塔軍人只有一個“皇宮”,而聯省軍人卻有并稱的“省部”。 其他共和國對聯省的隱患看得一清二楚,并引以為鑒。尤其是維內塔,唯恐變成聯省第二,用大量法案苛刻地限制了軍職人員的權力。 但巴倫支這套說辭可騙不了多梅尼科·羅耶。 “你放屁!”羅耶更加怒不可遏:“你們是管不了軍令部,可軍令部什么時候能把手伸進你們陸軍省里?!軍校又什么時候劃進軍令系統了?!你敢說軍校不歸你們軍政系統管?!” “沒錯,軍校管轄權是歸軍政系統。”巴倫支無奈地說:“可陸軍軍官學院的管轄權是在‘聯盟陸軍總部’手里啊!” …… …… 馬車在石頭鋪成的固治道上行駛著,車輪磕磕碰碰,略微顛簸。 溫特斯正在闔眼假寐。 木板上的刻痕意味著眾人已經在車廂里度過了十六天時間,在此期間維內塔準尉們只能吃梆硬的面包,喝已經開始發臭的水。 裝滿排泄物的大木桶就放在車廂角落,一路上沒有被打翻簡直是奇跡。 但木桶還是不可避免地散發著惡臭,在通風惡劣的車廂里和汗臭味混在一起,久久難以散去。 維內塔眾人已經麻木了,他們弄不清楚究竟是自己身上味道更糟糕,還是木桶里的味道更糟糕。 如果不是因為軍官生的體魄普遍比常人更強健,這漫長痛苦的“旅途”就足以把其中大部分人放倒。 所有人都被折磨得夠嗆,第一天時維內塔青年們還在咒罵,從第六天開始大家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溫特斯所在的馬車里有六個人,只剩下安德烈亞·切利尼還有精力開口。安德烈執著地試圖在鐵板上把鐵湯匙邊緣磨鋒利,磨幾下便沙啞著罵一句。 被關進車里時聯省士兵搜走了眾人身上的武器,但安德烈偷帶了一把湯匙在身上。 “行了。”安德烈滿意地用手指試了下湯匙鋒利的邊緣:“夠用啦。” “給我看看?”溫特斯睜開了眼睛。 “喏。”安德烈把湯匙遞給溫特斯。 溫特斯在臉上試了一下,笑著說:“你這東西刮胡子都費勁,就別琢磨其他用處了” “夠用啦。”安德烈也嘿嘿笑了一聲:“他們總不能一直關著我們……哼,車門一打開我就殺出去,干死那群泥巴佬!” 黑暗又傳來了另一個聲音:“好啊,那個日羊佬留給我,非給他胡子都拔了不可。” 維內塔眾人不知道小胡子姓名,根據胡子的特征給他起了個“山羊佬”的外號,罵著罵著這個外號又演化成了“日羊佬”。 大家苦中作樂,車廂里響起一陣低沉的哄笑。 可是,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廂里頓時變得安靜。 溫特斯仔細聆聽著,車外似乎又在更換馬匹。 自啟程后馬車便日夜不停,沿途換馬不換車。能做到這種程度,唯一的可能就是使用了驛站系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