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鄭沖原本就被鄭功成教育得古板規矩,極少說俏皮話,今次,調侃言語,反倒叫鄭功成看得親切,便笑道:“你就嘴硬吧!行了,不說這個了,我看你今日對薛向甚是冷淡,怎么,你和他之間,難不成還有什么齟齬?莫非是常委會上的屢次爭辯緣故,還是因為衛齊名?” 鄭沖面皮輕扯,答道:“沒什么,只覺這人行止不端,慣走陰邪,不是正派官員的體統。” “噢,那你具體說說他怎么行止不端,又怎么慣走陰邪了?”鄭功成放下剛觸及唇邊的茶杯,問出聲來,這會兒,他真是奇了,因為他自家的這個幼子是何秉性,他實在是太清楚了,那就是性子清冷,慣不說人壞話,可今兒個竟對來蕭山縣不過半年的薛向有了如此負面的評價,怎么叫他驚異。 鄭沖道:“記得我跟您說過關于這位薛縣長的種種事跡,您細細想想,難道他不是我說的這種人么,先是詐傷欺毛有財,而后胡亂伸手,插手教育工作,再后來,攪亂全縣的財政大計,最后,又乖張施計,搜刮下屬單位,如此種種,是正常的革命干部做得出來得么,難道當不得一句行止不端,慣走陰邪么?” 鄭功成凝視鄭沖良久,忽然呵呵一笑,將茶杯頓上了茶幾,笑道:“都說愛者欲其生,惡者欲其死,我向來是信而不見,今始見矣。據我所知,你所說的四件事,在人民群眾中反響可是極好,猶記得當初薛向護堤遇害時,醫院底下可是來了不少群眾,記住,那是自發的,而不是誰組織的。這件事,你沒和我講過,我卻是知道了。 如果一個人真的如此可惡,怎會獲得這許多人心。當然,我決計不會用什么‘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這種話來糊弄你,因為人民往往是看不到所有真相的,不過,人家薛向這種種所為,即便是私心暗藏,也算得上是得道之舉了。” 細說來,鄭功成講話,原本不是這種古風十足,只有和鄭沖獨處時,老爺子才會變換言詞,或許也只有和這個自幼扶持的幼子一道,老爺子才能敞開心扉,以本來面目示人。 卻說鄭功成話音方落,鄭沖便接上了茬兒:“爸爸,我不贊同你的觀點,您說的好似全縣就他薛向一個好人一般,難道您不覺得他所作所為,是極端個人主義么,擾亂了全縣大局,這救一人,和救天下,孰輕孰重,您還分辨不出么?” 見鄭沖激烈相駁,鄭功成不怒反笑:“別說得如何冠冕堂皇,你們那點計量不過是黔驢技窮時的無奈之舉,而人家薛向沒用那等陰損伎倆,依舊維護住了大局,那才是勇謀俱備,手段高明,怎么到你嘴巴里,卻是反了過來。” 鄭沖急道:“話不能這么說,什么叫維護住了大局,爸爸,縣里的情況,您又不是不清楚,單憑他那乖張手段,搜刮來的五十余萬,是萬萬不夠的,眼下,縣里就剩二十余萬,渡過春上怕是都勉強,剩下的大半年更是沒譜兒,這也叫維護住了大局?” 鄭功成擺手,笑道:“你這不也是臆斷,你怎么就斷定人家心里沒有一盤整棋呢,說不定人家早有了妙法,只不過沒說出來罷了,沖兒,我看你對他怨氣極大,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可別拿什么衛齊名說事兒,你一向自負極高,他衛書記向來不在你眼中,為他和薛向生出齟齬,那只是哄孩子,說說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