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忽然左側的籬笆墻外,探出位老婦來,邊滿眼疑慮地盯著薛向三人,邊沖著楔呼喊起來。 楔跳過門檻,小跑著到了籬笆邊上,“石奶奶,我媽媽呢,我媽媽呢.” 喊著,喊著,尖細的小臉兒便皺成一團,立時就起了哭音。 薛向緊走幾步,抱起小人兒,溫聲道:“大娘,我是楔的遠房叔叔,多少年沒上門了,我嫂子去哪兒了,您能跟我們說說么?” 老婦人和小人兒一家鄰居了大半輩子,哪里見過花家的這個親戚,但看薛向衣服雖臟,卻極是斯文,再看楔也和他極是親昵,心下驚疑參半,再看楔一眼,但見小人兒點點頭,顯然認同了薛向這個說法,老婦再不遲疑,交待道:“秀蓮被狗熊吳他們拉倒義莊去了,說是要她簽字畫押,唉,天殺的吳家人,連這孤兒寡母的活命田,都不放過啊,賊老天,你可長長眼.” 老婦人沒交待幾句,便指天罵娘起來,薛向不再糾纏,抱了已哭成淚人兒的楔,招呼王剛和楚朝暉便朝義莊行去。 三人雖不識路,楔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問不出所以然,可方才進村的時候,幾十戶人家,和村里的格局,早被三人看在眼里,義莊何處,自也知道。 三人先前來時,從義莊西北面繞行,這回卻是從東南面回繞,距離義莊不過三四十米的距離,便聽見里面的哭喊聲,又行數息,哭聲愈急,喊聲愈烈,薛向趕緊加快腳步,幾個跨步,便繞到了近前。 但見四五十人圍坐一圈,中間用青磚壘一個高臺,臺上支著著老舊八仙桌,桌上文房四寶倒是齊備,還有鮮紅的印泥盒,桌上只坐一人,那人肥頭大耳,坦胸露乳,胸前一簇簇胸毛,望之另人生厭,那人身后立著一排光膀子的青壯,人人手中持拿棍棒,臺下的圈子外圍也有十余如是打扮的青壯,將一干村民圍在了中央。 此刻,一位三十許的婦女,正在臺下的圈子中央滿地打滾,哭喊嚎叫,在她四周圍了三四個青壯,正試手試腳地想上前捏拿,無奈地上那婦人生得甚是渾實,腳臂有力,扭打得深兇,逼得幾個青壯一時不敢上前。 而圈子西北側,還爬著一位婦女,身量極小,披頭散發,和那位扭打撒潑的壯婦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這位婦女竟是沒有一絲一毫動靜,宛若熟睡,又似死尸。 圈子里喊叫得激烈,四周的村民皆是低頭不看,面有土色,連嘀咕聲便未發出一句,顯然是為看臺上那壯漢的氣勢所懾。 “媽媽,媽媽,媽媽” 薛向懷里一直抽噎的楔,忽然沖圈子里探起了身子,尖聲喊叫著。 薛向指著那位伏地不動的婦女,輕聲道:“那個就是你媽媽?” 由于先前,猜到楔的媽媽定是去醫院賣血而導致的身體虛弱,顯然那個在圈子里打滾兒的壯婦決計不是,如此楔媽媽的身份便不問可知了。 薛向抱著小人兒,急步朝圈內走去,就在這時,高臺上變故陡生,那胸前滿是黑毛的胖大漢子,忽地,踢開椅子,從米余的高臺上,跳了下來,朝那位在圈中打滾兒的婦人飛踹而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