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及薛向說話,宣傳部長鐵通便猛拍桌子,連道“虧了,虧了,真是手快有,手慢無,下回可得瞅準了。” 鐵通今年已經(jīng)五十六了,生得胖乎乎,可這胖非比宋運通的肥胖,而是圓潤得胖,看著極是親切,這會兒拍桌哀嘆,更是頗似《鐵齒銅牙紀曉嵐》里的和中堂。 一幫大男人吸著煙,組織部長衛(wèi)蘭卻是站在窗臺處,故意隔得老遠,顯然是受不了這滿室的煙囪,無法言語,便以行動表示不滿。 這邊,一幫大男人一支煙沒抽完,會議室的人頭越發(fā)多了,薛向抬手看表,時針已穩(wěn)穩(wěn)指在二點處,分針則指在十二處,兩點整了,說好的會議時間到了。可眼下室內(nèi),十三名常委才到了十一位,便只剩正班長衛(wèi)齊名,副班長俞定中未到了。 “別看了,老弟,得,我跟你打個賭,你再數(shù)三十下,俞縣長保準到,再數(shù)三百下,衛(wèi)書記左腳正壓在這大門的中線上,就賭一包方才那滿是洋碼字的煙,就這么說定了嘍。” 說話的正是鐵通,他的位子正在薛向上首,老頭兒一句“老弟”叫得毫無凝滯之感,自然至極,渾然忽略了二者三十來年的歲差。 “不是吧,正這么準!” 先前薛向顧不得回應鐵通,卻是盯著手表,看事情是不是真有老頭兒說得這么邪乎,哪知道,秒針剛走到三十處,俞定中的聲音便到了,于是薛向便壓低了嗓子,呼出聲來。 “嘿嘿,改句賣油翁的‘無他,但手熟爾’,咱們這兒便是‘無他,但日長爾’,得,你欠我包煙,記得還啊。”老頭歪著腦袋,樂不可支。 薛向也難得再盯著表,等那三百下了,轉(zhuǎn)手從左邊褲兜又摸出包煙,砸進了老頭的懷里。 老頭得煙不喜,反而不住在桌下拍著大腿:“失策,失策,早知道方才就行搜山之策了,哪里還用得著費這腦筋。” 薛向和鐵通在一側(cè)嘀咕得熱鬧,滿桌誰也沒把眼神兒投來,皆是該干啥干啥,又交頭接耳溝通地,有翻看著筆記本的,有喝茶抽煙的,千奇百態(tài),不一而足。 時間又過片刻,便聽到了腳步聲,薛老三趕緊擼起袖子,時間果然是兩點零五分,爭錯妙余! 薛向如此看表,無非就是看看這二位是不是卡位能卡到這等程度,而非是對這正副班長的擺譜,而心生不滿。因為他很能理解這種作勢,乃是彰顯領導權的必要手段。另一個原因,也是體制內(nèi)的尊卑觀念使然,若是書記,縣長每次開會早到,那別的常委豈好意思后到,如此一來,原本預訂兩點的會議,說不準一點鐘就把人聚齊了,那原定兩點鐘的會豈不是要提前一小時? 卻說衛(wèi)齊名到場了,十三名常委便算聚齊了,話至此處,少不得要草草介紹一番這蕭山縣的常委構(gòu)成了: 縣委書記,衛(wèi)齊名,主持縣委全面工作; 縣委副書記、縣長,俞定中,主持縣政府全面工作;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