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賈詡飲了一口酒,道:“從荊州往益州來,跨地千里,老夫年過五旬,又豈能不累?只是若一日不能見到君侯,老夫這心,便一日忐忑莫名。” “文和是讓我給嚇著了吧?”劉琦站起身,對著賈詡施了一禮,道:“這兩年來,劉某一直用威脅的手段,在襄陽鉗制先生,讓先生提心吊膽,今日既已得先生歸了荊州,劉某在此,愿向先生致歉。” “不必致歉。”賈詡亦是起身,還了一禮:“居于高位者若要爭雄于天下,自當不能再做婦人之仁,站在君侯的角度,此舉并沒有錯,君侯若是不以老夫的家眷來牽制于我,非老夫自夸,在六路兵圍攻荊州那一戰,老夫有八九成的勝算,可以一舉攻克襄陽。” 劉琦輕輕地點頭道:“我信……這也是我善待文和先生你家三個兒子一個好前程的原因。” 賈詡疑惑地道:“君候為何如此?這三個小子可是你的人質啊。” 頓了頓,便聽劉琦肯定地道:“因為我不想與先生為敵。我挾持了你的家眷,只是為了能讓你來荊州,而重用你三個兒子,也不過是想讓你能安心的待在荊州。” 說罷,便見劉琦笑了:“我的時段雖非高明,但為了先生,卻也算是煞費苦心了……還是那句話,只要先生肯在我麾下,哪怕是不出一謀一策,只要先生非我之敵,便足夠了。” 賈詡沉默半晌,突然跪倒,然后用手掌支地,額頭點掌,向著劉琦磕頭。” 很明顯,這是典型的認主。 劉琦急忙起身,親自來到賈詡面前,扶起了他。 “先生這般,倒是讓劉琦慚愧了。” 賈詡道:“君候無需慚愧,相比于那些表面上執禮甚恭,實則內心多有防備的為人主者,君候強其甚多,君候行霸者之事,同時肯對賈詡袒露心聲,不誆騙我,有一說一,非雄主而不能為之。” 說罷,便見賈詡長作一揖:“更何況,賈詡全家的前程已經與君候密不可分,賈詡又有何選擇呢?” 劉琦哈哈笑道:“我更喜歡你,你說你跟隨我,是敬佩我這個人,而不是因為孩子。” “君候以赤誠待我,我多少也要說些真話,說實話,我敬佩的是君候的手段,看重的是君候的權謀,但真正愿意讓賈某輔佐君候的,還是因為君候將我賈家與君候綁在一條船上……以君候的機智,我若說因敬佩君候的為人而輔之,君候怕也是不信的吧。”賈詡很是平靜地道。 劉琦暗暗感嘆,賈詡終歸還是賈詡,永遠藏著一個心眼。 他直言不諱,不是為了跟自己表示赤誠,而是這老家伙知道,這么說的話,自己心中一定會有所不喜,如此便不會過于倚重他。 這個賈詡,從來都不去爭名奪利,反倒是遇到什么事都會往后略縮一步,用以作為回旋。 這種懂得退一步的人,永遠都能立于不敗之地。 突然,卻聽賈詡道:“君候,還請將雒城眼下的戰事告知于某,賈詡愿意替君候分憂。”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