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宋忠這個人劉琦沒見過,只知道他是聲名響徹各州的大儒,聲望之隆幾不在北方的鄭玄之下。 宋忠來了荊州也快三年多了,但今時今日,劉琦還是第一次見到他。 正因為是第一次見到他,所以劉琦對他不是很熟悉,對他平日里的行為和狀態不好加以評判。 但劉琦熟悉劉表。 依照劉琦對劉表的了解,就算是今天這些名士和士子在劉表面前所談的東西,并不符合劉表的品位,但劉表也絕不會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的,畢竟他的名聲在那里擺著,以他愛惜羽毛的性格而言,即使再厭煩絕不會讓人看出他此刻的心理狀態,畢竟這個地方士子云集。 有基于此,劉琦便能根據劉表的表情,大概推斷出了劉表的想法和心理狀態。 今日這場幾乎集中了荊州全部有名氣的學子的盛會,似乎并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 而宋忠的《五經章句后定》據說亦已經出爐,劉琦猜這對劉表而言或許是個契機。 雖然沒有見過,但劉琦也聽說過,宋忠的《五經章句后定》代表的乃是以古文經學為主體的,但《五經章句后定》的成書中間,數年來一直有劉表參與其中…… 如此再看劉表的表現,劉琦心中大概有數了。 不是僅僅論經這么簡單,想來劉表是想借著今日這局,在荊州劃定一個新經學的思想流派。 劉表一生致力于做學,同時又有名士的聲望,他在山陽一郡被稱之為八俊、八顧、八交亦或是八友,但若是上升到全國,他的聲名確是被定格在八及這個層面上。 八俊八顧是山陽郡地區層面上的,但卻不能拿到全國層面上來說。 這就有點類似于后世區級獎項和省級、國家級獎項的區別。 劉表在大漢朝黨錮名士中排名靠后,‘八及’只能‘導人追宗’,自身的德行修養尚不足以形成流傳后世的楷模,無法與劉表的老師王暢等人相提并論。 所以,劉表想要在名士身份上更上一層樓,就只能在學術立派上有所成就,才可以流芳千古。 如今太學不在,朝綱初穩,劉協和王允等人連供養軍隊、正常運轉朝廷、重新劃定各項機構官署這些最基本的事情還沒有搞定,一時半刻壓根就不會想到興學。 官方不興學,也就是說眼下整個大漢朝的文化圈,等同沒有部編版的教材教輔,那地方就可以任意施為了。 如今的北方,大儒鄭玄以古文經學為主,兼采今文經學,編注儒家經典,門下弟子不計其數,聲名大噪,足可稱為當時楷模。 鄭學的問世,又如何令劉表和宋忠等人不眼饞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