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劉琦聞言一愣,道:“何事落了下乘,還請伯常指點。” “府君這些年,先平荊南,又定了半個南郡,中原大戰時又東征豫州和揚州地界,如今更是轉戰漢中,東西南北皆有府君安插的暗棋……然府君卻獨獨忽視了襄陽,這是為何?若是在下所觀不錯,襄陽城中,幾乎沒有府君的任何勢力。” 劉琦聞言笑了,道:“也非我刻意忽視襄陽,只是襄陽乃是嚴君首府,更是當初我父子初至荊州時的所立的治所,憑嚴君在襄陽足可鼎定乾坤,我卻不好過多插手。” 馬玄卻是搖了搖頭,道:“非也!府君此言只怕是有些欺瞞于我,若是在下沒有猜錯,府君一開始在荊州,是礙于蔡、蒯之勢,本就不想在襄陽發展,故而只是四處征戰,在外鼎定乾坤,與劉荊州一內一外,相得益彰,府君此刻便猶如那外藩鎮守,可謂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般,自成一方勢力,日后襄陽若有事,府君在外有兵有將,可旦夕回兵以定乾坤……在下所言可對?” 劉琦沒曾想到馬玄居然一句話就說中自己心中最為隱秘之事,不由皺起了眉頭。 真不愧是馬良和馬謖的大哥,真有兩下子。 馬玄拜道:“馬玄今日與府君推心置腹而言,絕無藏私,失禮之處還請府君勿怪。” 劉琦微笑道:“伯常乃是為了我好,我怎么會怪你……說下去!” 馬玄認真的打量了一下劉琦,見他眸中之情很是真摯,這才放下心來。 劉琦這般的態度,他才敢繼續直言。 “府君的想法雖好,但卻有一件事不曾看透。” “什么事?” 馬玄嘆息道:“府君替劉荊州爭取到了荊南,又占據了半個南陽郡,但那些地方,眼下終歸不是荊州之首府……府君南征北戰,又用賨布政策受降荊蠻兵將,用以為臂助,經過苦心調訓,總算是坐擁數萬之眾,雄視于天下……可府君想沒想過,襄陽作為荊州首府,不論是士人,望族,門閥之首,久后必然皆會齊至,遠非荊南或是南陽可比,整個荊州最為有錢有勢的家族日后亦是逐漸向南郡聚集……還有整個荊州十郡,每一年的口稅賦稅皆運往襄陽錢庫,還有糧、鐵各種資源,皆當以州內治所為主,此乃常理!” 劉琦聞言,不由皺起了眉頭。 馬玄道:“不出五年,以荊州目下的人丁,財力……襄陽的庫府之豐怕是會超出我等想象,那時候,憑襄陽之資想要旦夕組成十萬大軍,想來也是唾手可得!而蔡、蒯……哪怕是其他各郡的望族,日后都會往襄陽蜂蛹齊至,劉荊州雖是雄才,但畢竟年紀大了,鉆精于學宮,本人卻疏于軍事,萬一讓人看準時機,竊了權柄,日后府君悔之晚矣!” 劉琦是個明白人,馬玄的話他自然是懂的。 “聽伯常一言,劉琦茅塞頓開,是我先前的想法有誤,幸有伯常提點,才不至于犯下大錯……只是如今之事,我當如何?”劉琦虛心的向馬玄請教。 馬玄認真道:“其實這事也好辦,劉荊州本人精通政務,行事老道,山陽劉氏的諸多宗族也把持著南郡部分大小政事,這一點府君無需擔心……唯獨軍事這里于劉荊州而言并不擅長,全靠黃忠和文聘相助,然如今若是將文聘調走于漢中,對于府君而言,也正是一個機會。” “什么機會?” “太史慈,魏延等人才,皆是府君近年來一手提拔鍛煉出的心腹之人,文聘若是走了,則劉荊州麾下的良將捉襟見肘,日久必為蔡蒯乘機竊了兵權,不若乘此機會,府君向劉荊州舉薦自己的手下得力干將,讓他們進入襄陽中軍,成咱荊州的大纛,如此日后對府君行事也是極為有利,府君以為如何?” “只是那些人都是我的人……讓他們進入中軍,嚴君會同意么?” 馬玄搖頭道:“讓府君的人當外藩的郡守,劉荊州或許不滿意,覺得府君想跟他奪權爭地,別有私心……但若是讓他們去往劉荊州麾下,受劉荊州指揮,受命于君,劉荊州而言定會覺得府君乃是至孝之人,竟然肯愿割舍心腹愛將助父……這兒子的將,便是父親之將,試問乃是何等博大的胸襟,劉荊州又焉能不喜呢?”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