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賈詡默然的看著張濟和牛輔,半晌之后方才幽幽開口:“搜牢之時,但凡每攻下一座塢堡,只要堡內沒有目擊之人,又有誰能做出足矣取信天下之言?” 這一句話說完,饒是剛剛殺死了四千人的張繡也不有的脊背冒汗,汗出如漿。 什么叫‘只要沒有目擊之人?’ 那些塢堡中都是各大家族的人,少則數千,多則數萬計。 賈詡的意思該不會是…… “都殺了?”張繡的語氣中充滿著難以置信。 賈詡并沒有回答,默不作聲。 像是這種直接的話,你永遠也不會從賈詡的嘴中聽來,可他雖然不說,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你一定是會理解的,但至于該怎么做,那只是你自己的事情。 張濟的吞咽了一口吐沫,咽喉部的喉結一滾,嘶啞道:“如此行事,過于險峻了吧……” “不然,其實此言并無險惡,我軍前番也與袁軍交過手了,亦曾繳獲過他們的衣甲,這次讓士卒們去扮演袁軍取搜牢宛縣郡望,想來應不是難事吧。”賈詡的語氣依舊平淡:“袁術已經焚了城池,若是在焚燒城池的同時,在劫財貨胡亂殺人,又豈能不在清理之中,天下漢人又會特意去為他辯白?” 賈詡的語氣雖然聽著不痛不癢,可但凡是有些政治底蘊的人,多少都能聽明白,賈詡這是要把南陽郡望的人往死里整啊! 牛輔和張濟彼此對望了一眼,他們都在雙方的眼眸中看到了渴望的眼神。 確實如賈詡所說,宛城只能被燒這一次,這樣的亂局今后怕是再也碰打不到了,機會也不會再有了。 “另外,賈某還有一件事要與二位中郎將說明。”賈詡突然又再度開口。 牛輔機械性地轉頭看向他:“文和還有何諫言?” 賈詡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微笑:“難道二位中郎將,就那么甘心任憑袁術的那些輜重是被他帶往淮南,亦或是被荊州軍劫持嗎?” …… 宛城的火勢極大,再加上近幾日冬日的寒冷已過,頗有春暖花開之相,春風微微吹拂,更是助長了火勢的增大,整個宛縣內以郡署,武庫,各級官署以及周遭的民舍,倉稟全部被袁術點燃。 火勢伴隨著風勢越來越大,侵吞了無數人的資產,城內的百姓雖然奮勇反抗,想要阻攔袁術軍的暴行,但這一次的袁術卻已經是下定了心思,一定要將宛城以及其周遭徹底的破壞,給荊州人和西涼人留下一個徹徹底底的爛攤子,讓他們想恢復也不能將宛城完全恢復舊貌。 如此,袁術軍和宛縣的百姓,士族,豪強,鄉紳在縣城內外都發生了諸多沖突,在放火的同時,還引起了數不清的流血事件, 宛城的百姓和豪強死傷無數,這當中甚至還包括士人。 直到袁術軍撤離了宛城境內之后,宛城以及其方圓數十里之地,到處都是星星點點的火光,哭喊悲鳴之聲響徹天際,南陽郡的百姓所受到的創傷甚巨,若是沒有十年光景,想要將宛城恢復昔日繁榮,只怕是難上加難。 袁術軍撤兵出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劉琦一方,而劉琦一方,早在袁術行動前就已經開始北上,一行軍馬前往育陽附近,隨時等待袁術軍露出馬腳。 在三軍將士北上之時,荀攸已經對劉琦做出了解釋…… “府君,荀某之所以讓張校尉不斷的派出兵馬去宛城走遭查探動靜,不過是為了亂袁術之心,讓他們以為我軍有所動作,因而在倉促之間進行準備,也好露出破綻,讓我們尋覓到他們屯藏輜重之所。” 劉琦聽了這話,方才恍然道:“公達先生幾次三番的派斥候往不同的地方去探查,也不過是為了讓袁術能夠知曉我軍之所為?” 荀攸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軍的斥候便是再隱秘,也終歸不過是凡人而已,又不能遁地飛天,他們在宛城大規模的探聽消息,一次袁術沒有察覺,兩次亦沒有察覺,但三次四次之后,若是袁術軍在不為之所動,那這天下第一的名門之后,便也未免太過窩囊了吧?” 劉琦輕輕的甩動著手中的馬鞭,道:“公達此言有理,袁術雖然屢遭敗績,但并不就證明他能力不夠,相反的,袁術有著他的能耐和優勢,前番的失敗不過是其孤傲的秉性所至。” 荀攸道:“府君之言甚善。”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卻見張允從前陣匹馬奔馳而來。 “吁、吁!”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