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對劉琦道:“不敢欺瞞府君,這露頭的宗帥人數確實很少……但那不是還有沒露頭的么?!? 果然如此。 劉琦瞇起眼睛,問道:“誰是沒露頭的?” 祖郎回道:“大部分不知所蹤的宗帥,眼下都是藏匿于俘虜之中,喬裝改扮成了普通軍卒……不光是各部的宗帥,還有宗帥們手下的副帥、曲督也大多以此方式藏匿于眾俘虜中?!? 劉琦恍然地點點頭,道:“這么多有職位有銜兒的,估計沒有幾十,也有上百了吧……這些人你都認得?” 祖郎道:“屬下不全認得,但大部分都有過照面……” 劉琦遂吩咐道:“漢升,子義。” “在!” 黃忠和太史慈同時應聲。 “帶俘虜安排正頓好之后,你們就帶著祖帥前往各屯,請他在俘虜中指認那些山越宗帥,既然都已經歸降我軍,那如何還躲在軍中與普通士卒為伍?顯得劉某人毫無待客之道?!? “諾!” 劉琦轉頭看向祖郎,道:“祖大帥,來日還請你到各屯營挨個指認,你可切莫藏私,務必要讓劉某看到你歸降的誠意才是。” 劉琦言語中的威脅之意,祖郎自然是能聽的出來,他此刻性命完全在對方手中,自然是不敢怠慢。 “府君放心,祖某一定盡心,絕不袒護。” 劉琦道:“此事若成,我便提攜你的軍職,讓你隨軍聽用,日后若有功成,分敕土地,享朝廷秩俸,成官宦之家,豈不勝過你在山中為叛賊?” “是、是!府君厚恩,郎必然以死相報!” “下去休息吧?!? 祖郎千恩萬謝,然后便在士卒的帶領下去休息了。 祖郎走后,太史慈方走上前,道:“府君,讓祖郎去指認那些藏匿于俘虜中的宗帥、副帥、曲督是何用意?末吏不甚了然?!? 劉琦一邊揉著酸疼的肩膀,一邊道:“這是子揚先生適才為我所出的主意,只是未得其人,今祖郎歸降,正中下懷……君有何不明,問子揚吧?!? 太史慈遂又看向劉曄:“還請子揚先生指點?!? 劉曄道:“黃校尉和太史司馬,稍后帶祖郎去各部指認各部宗帥和副帥,然后在這些指認的人中,收攏一部分,殺一部分,再用收攏的那些人繼續指認其余山越高中的高身份者,肯配合的,黃校尉和太史司馬可許以重利,并告知山越各部,讓他們口口相傳,不愿指認的……可殺?!? 山越本是以宗族、鄉里為紐帶的勢力集團,單單將他們錯雜關押屯扎只是預防他們反叛,屬于治標卻不治本。 且劉琦剛剛納降于這些山越,又沒辦法得知山越諸部之間平日里是否有良好的關系往來。 山越部族之間的關系類似于同屬一個鎮中的各村之間的關系,就算是互不統屬,但日常之間一定會有往來接洽,各部雖沒有統一指揮,但是總會有特殊的關系在勾連著他們,不然他們也沒辦法做到這么多的部族一起出山來宛陵打劫。 而劉曄所獻的彼此指認之法,則可以從根基上摧毀山越宗帥與普通士卒以及各部與各部之間的信任關系。 這導火索,便是祖郎。 祖郎身為丹陽山越中最有威望的宗帥,由黃忠和太史慈帶領著他去各指認藏在山越軍中的宗帥,然后在這些被指認的宗帥和副宗帥中殺掉一部分,留下一部分聽話的讓他們繼續去指認。 然后再將這些互相指認的山越首腦大加敕封,并把消息散布于山越軍中,試問這些在關鍵時刻為了自己的前途與命運的山越首腦,現在之所作所為,又如何能得到山越之兵的信任? 蛇無頭而不行,鳥無翅而不飛,山越要想作亂則必須有人組織帶頭,而在劉曄所設的這種類似舉報得賞,不告連坐的政策下,這些山越首腦又如何去得到那些山越軍的信任?大家不過是互相賣,互相提防而已。 屆時,山越軍各部與各部,宗帥與兵卒之間,剩下的只有猜忌和懷疑。 這相當于把山越兵底層和上層給完全剝離開,還把上層首腦之間相互的信任完全摧毀了。 試問一群各不統屬的兵將,人皆不信,各懷心思,彼此猜疑的烏合之眾,縱然是想反,又拿什么反? 劉琦這個方法,在不知不覺間,似乎是又替劉琦打開了一條思路的大門。 他仿佛在依稀間想起了一個關鍵詞,這個詞現在或許沒什么用,但在將來或許會對他大有裨益也說不定。 劉琦記得,后世好像有個詞,叫風聞言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