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劉琦轉頭看了看龐德公,問道:“老師也是此意嗎?” 龐德公淡淡道:“我倒是想聽聽你的見解。” 劉琦站起身,向著在場諸人做了一禮后,隨即義正言辭地道:“適才繁君所言,確實有道理,黨錮之時,多有賢臣被害,或死或逃,有的終身不能為官,嚴君亦是當中一人,但也正是因當年黨錮,使多少名臣同僚含冤而亡,陰恨而終,如今黨錮雖解,但死去的人確確實實的是死去了,而我們士人立書,講的是實事求是,遵守史實,在座的諸位皆是學宮中的學士,卻并非朝臣官僚,又何須多有顧忌?” 說罷,卻見劉琦的聲調突然提高,道:“若是不為黨錮中的義士單獨列傳,我等這些學經之人,死后下了九泉,又有何臉面去見那些在冤屈而亡的先賢?” 在場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同看看劉琦,心中陡然之間竟然是升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他們此刻,竟然隱隱有一種感覺……身為經學士族出身的劉琦,此刻并沒有站位到劉氏宗親的一邊,反倒是真心實意的為他們這些經學士人考慮。 而對于劉琦而言,《后漢書》中的任何一卷列傳刪去,都不可以刪掉《黨錮傳》。 黨錮之事,并不能說是宦官與士人的較量,在一定程度上而言,也是桓靈二帝利用宦官與士人較量的延伸結果。 劉琦現在的舉動,是有些拆先帝臺的意外……而且他還是宗親 但即使這樣做會有抨擊皇室的嫌疑……自己扇自己耳刮子,但這對劉琦來說并不重要。 桓、靈已經死了,但士人們還活著,劉琦不怕死人,但他要提防活人。 長安的小天子劉協,還是他那些已經死去的父輩,雖然跟劉琦是同宗,但眼下這皇室一脈已經毫無威信可言……自己著書,就算是抨擊了桓靈,又能怎么樣? 損貶了他們,但換來的,卻是天下士子對山陽劉氏的一致認可,這個耳刮子,在劉琦看來是抽的值得的! 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司馬徽問道:“那《宦者傳》呢?伯瑜亦是士林中人,應知閹宦昔年乃是士林中人最大之敵,為這些人單獨列傳,真的可取?” 劉琦正色道:“正是因為這些宦者是黨錮中事的行刑者,他們妄自參與朝政,屠戮士人,為禍甚深,所以當更應該給這些宦者列傳,傳于后世,以為警醒。” 司馬徽恍然的點了點頭,又問道:“然縱觀古今,為女子單獨列傳的,似是沒有。” 劉琦拱手道:“原先沒有,那不代表我們不可以為之,天下女子亦多英雄者,班昭博學,樂羊子妻斷機勸夫求學,桓少君擇夫輕富貴重品行,哪一位不足矣流名于后世?為什么不能為女子們列傳” 說到這,劉琦又轉頭看向了蔡琰,道:“便是攜父兩萬余卷簡牘孤身入荊州,以振天下學風的蔡昭姬,亦是士人中的豪杰,也當攥錄于此傳記中!” 蔡琰沒有想到劉琦居然會提議將她也寫入列女傳中,愣在了當場。 她的心不知為何,竟開始砰砰的跳了起來。 適才劉琦那不拘于常理,力數歷代知名的賢德女子要為她們列傳的話,此刻在蔡琰的腦海中不斷的盤旋著,給了她極大的觸動。 不知為何,此刻的蔡琰竟然有些不敢直視劉琦,這種感覺可是她原先從未有過的。 第(3/3)頁